asa的表情有些担忧,他小声对我说:“现在是我们人多,一会儿就是他们人多了”
我说:“他好像很诚恳,应该没问题。”
四爷把小差拽到了一边,根本不在乎c加加能不能听见,直通通地就问了:“小差,你这男朋友是从哪儿淘的?咸鱼上吗?”
小差说:“怎么了?”
四爷说:“刚才你都被人欺负了,他一个屁都不放。”
小差说:“他不会吵架。”
四爷说:“他可以不会吵架,但他应该会打架啊。”
小差说:“那就更不是他的强项了。”
四爷说:“换了我早就开骂了。”
小差笑了笑:“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等到了他的专业领域,你才会发现他的魅力。”
四爷说:“我的天,他还魅力?”说到这儿她又点了点头:“我算知道了,这就叫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
这段对话c加加都听见了,但他好像根本不在乎,甚至抻了个懒腰。
周si
在前面大声说:“你们想吃点啥?我让我媳妇给你们做。小马哥说了,他想吃小鸡炖蘑菇。”
老沪说:“你老婆不给我们吃闭门羹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拐进了一条芦苇荡中间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片果林,花瓣掉了一地,这是404里难得的彩色。
大家都走到了一起。
c加加凑近小差说了句什么,小差问周si
:“你们那里有信号吗?”
周si
说:“我们有信号枪。”
我有点诧异:“信号枪?”
周si
说:“这里没有公安局,谁保护我们?我们得自治,得联防,万一来了歹徒,我们一放信号枪,就算有人不在西区,也会立刻赶回来帮忙。”
小差说:“我是问你,你们那里能上网吗?”
周si
说:“那上不了,我们的座机只能打到办公大楼。”
我们穿过果林,周si
朝前指了指:“前面就到了。”
前面果然出现了几排平房,大概有几十栋,像个村庄,我看到了很多人影在晃动,一些人家的院子里还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颇有些生活的样子。
周si
说:“你们慢慢走,我先回去跟我媳妇说一声。记着,把头那个房子就是我家。”
说完,他就骑上了自行车先走了。
大概10分钟之后,我们慢悠悠地走进了这片住宅区,我敏感地发现,刚才那些晃动的人影都不见了,他们好像很怕生人,纷纷躲进了屋里。
周si
家有个小园子,围着葵花杆夹成的障子。我姥姥家就有一个这样的小园子,里面种着西红柿,还有甜杆儿,四周长着野生的黑悠悠,我离开东北之后再没见过那种小果子,我觉得它应该是东北的特产。不过现在季节还早,周si
家的小园子只有黑土。
他家旁边立着一根又粗又矮的电线杆,上面装着变压器,电闸箱都黑了,乱七八糟的电线拉进了每家每户。
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走出来,把我们迎进了屋子。她长得土俊土俊的,屁股特别大,她热情地说:“我是周si
的媳妇,你们管我叫嫂子就行了。”
这是典型的东北人家户型,从正门进去是个厨房,有一个大灶台,左右各有一个房间,俗称东西屋。
我们走进了西屋。有火炕,有老式的高低柜,有靠边站(东北的一种饭桌)。所有电器上都有一朵“大花”——电视上罩着牡丹防尘罩,冰箱上罩着月季防尘罩,电风扇上罩着玫瑰防尘罩。墙上挂着镜子和相框,相框里贴着密匝匝的照片,进屋之后,所有人都凑上去看了看,这是个本能的习惯,可能来自人类最古老的窥视欲。那些照片上都是陌生人,有脸色古板的老头,有穿着花棉袄的小姑娘,有结婚照,有旅游照
这个房间还有个套间,在东北叫“老少间”,不过门上挂着一个老式的锁头。一般说来,老少间是给老人或者孩子住的,里面也有炕,但我觉得周si
两口子应该把它改成了储物间,不然不会锁上。
asa发现了插线板,马上问:“周si
,我们可以在你们充充电吗?”
周si
说:“充电又不花钱,你们充呗。外道!”
asa说:“谢谢谢谢。”
接着,我们马上把所有电子设备都掏出来,纷纷插在了充电板上,就像一群饿疯了的蚊子叮在了一条肉乎乎的胳膊上。
小马哥跳上火炕,熟练地盘着腿坐下来:“累死我了。”
四爷也脱了鞋,好奇地爬上去,坐到了小马哥旁边。
老沪说:“周si
,麻烦你看看那个发子在不在?”
周si
马上对大波浪说:“你去把许发子喊过来。”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名字越来越不像了,老沪找的是“阿发”,最初周si
说西区有个发子,现在又变成了许发子
大波浪出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她说:“他不在。”
老沪立刻问:“去哪儿了?”
大波浪说:“送去办公大楼抢救了,说是要不行了。”
老沪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大波浪说:“年纪大了,全身都是病。”
老沪又问:“他多大年纪?”
大波浪看了看周si
:“有90了吧?”
周si
问老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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