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情如毒鸠,饮鸠止渴,欲罢不能。
曾经才华横溢饮誉画坛的“圣手书生”叶雪自从恋上童静雯之后,变得才思枯竭灵感殚尽。他立志要给心爱之人画出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却反反复复地画了再毁,总感到不能形神兼备难以如愿。看来他这一生只能画这一幅童静雯的肖像了。
童静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美到极致毒到刻骨,神秘而迷离像雾像雨又像风。他再也看不透了,可是他就是这样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这是命中注定。
似乎在五年前,这段孽情就已经注定。
叶雪还记得第一眼看见童静雯的情形。
五年前的叶雪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而又穷困潦倒的画手,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依靠在集市上摆摊卖画,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附庸风雅的人很多,真正的收藏者又有几个是懂艺术的。
穷人买不起,富人看不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对他的画作根本不屑一顾。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神情有点落魄衣衫有些褴褛的年青人两年后会成为声名显赫的宫廷画家,他的画作每幅都成为了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品。
这天是个平常而又不平常的日子。叶雪如往日一样心存侥幸地铺摊卖画,将近晌午的时候还没有卖出去一幅。按往常的经验来看,他觉得是不会再有生意了,不由感到无奈而苦涩;纵然才高八斗,无人赏识也是枉然。
叶雪正在黯然伤神的时候,一对父女在摊位前踌躇不前恋恋不舍,看装着看情形应该是渔民,他们的菜担里还有个鱼篓和剩下的几只鱼。
那个少女特别美丽,玫瑰色的面容带有妩媚迷人的笑靥,乌黑晶亮的瞳子流露出一丝纯真一丝调皮。
她的声音竟然也很好听,如夜莺般婉转悦耳,“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哪有这样卖画的,一付愿者上钩的模样,也不晓得招呼顾客,图画又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
叶雪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来卖画的,又不是来卖笑的。”
少女作出不可理喻的神情,无奈地欲言又止:“你,你这人——”
少女沉吟片刻,“话又说回来,画得确实不错,我很喜欢,相信我说的一句话;只要坚持不懈,日后的某一天你肯定会一举成名。”
谁都愿意听恭维的话,更何况出自如此妙龄少女的口中,叶雪心中欣慰不已,表面不动声色地问道:“莫非小姐也是丹青能手?”
“那倒算不上,只是爱好而已,有一个冒昧的想法,我只是不知如何说出口。”
“但说无妨。”
话未出口,少女的脸上已经泛上了娇羞的晕红,犹豫许久才说:“我家世代渔民,经济并不宽裕,活鱼倒是平常之物,我想用活鱼交换你的画作,不知意下如何?”
画乃高雅,鱼为腥秽,二者混谈,实在玷污。书生的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而不容藐视的矜持与清高,如果其他市侩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叶雪必定会勃然大怒。
叶雪面对如此真情实意如此妩媚迷人的少女,却有一种千里遇知音的欣喜,竟然不假思索地应允了,真是昏了头。
鱼与画的价值相差太大,更何况是佳作。原来恭维和漂亮也是可以作为本钱的。
鱼很容易交换生活必需品,画却不可以。
她这个有意或无意的举动对于穷困的叶雪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碳。
少女以后三天五天的用鱼来换画,与叶雪慢慢地熟络起来,后来有时也帮着叫卖作品,“著名的宫廷画家叶雪的遗作大甩卖啦,错过一回,后悔一世。”她真是生意精,价钱卖得不菲,生意竟然不错。
叶雪不由惭愧;男儿竟不如女儿,活人竟然不如死人的作品值钱,真是怪啦。
从交谈中叶雪知道了这个令他一生刻骨铭心的名字童静雯。
这段穷困潦倒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艰辛,但是由于童静雯的出现他觉得很快乐。
叶雪不经意间日久生情从心底暗自喜欢上了这个善良而又活泼的美丽少女,然而他爱得懦弱而无力,他没有信心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表白这份爱,爱一个人就应该令她幸福。
有些爱并不一定需要拥有,有时放弃更是一种痴情。
叶雪在心底默默立誓;如果今生有缘能够重逢,不管她如何改变,自己的痴心永远不改。
暗恋无疾而终。
叶雪黯然去京城谋求发展终于时来运转。
京城繁华似锦,南来北往的路人熙熙攘攘,鱼龙混杂,藏龙卧虎。
有三位穿着阔绰气宇不凡的路人在画摊前停顿下来,凝神端详着叶雪的作品时而思索时而沉吟时而欣喜时而颔首,表现出似乎非常欣赏的神情。
其中一位壮年人方头大耳,白比黑多的死鱼眼,最意思的是那油肥肉厚的唇边胡子,从仁中至嘴角像月牙像镰刀分别翘起,唇动时刻胡子犹如小舟在狂涛骇浪中颠簸却不颠覆。他面带谄媚的笑意,对其中的年青人说道:“九爷,您若是钟爱,何不聘用这位画师专门给自己绘画?”叶雪进宫后才知道他是马士英。
其中的年青人显得雍容华贵而又举止文雅,白净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病态的惨白,目光显得深遂而阴郁,整个身体显现一种弱不禁风的瘦弱。他嘉许地露出一丝难得笑容,“马卿家想得真是周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叶雪进宫后才知道年青人竟是明朝皇上。
另外一位自始至终未置可否,铜黝色的面容似乎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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