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大概心有所系立即听出是童静雯那清丽的声音及另外女子的。他急如星火以最快的速度第一个赶到惨案发生的地点(西厢房)。
惨案现场令人不忍目睹,俞紫群死了,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可怕而怪异的黑紫色,极度痛苦的表情永远定格在国字脸上,嘴角旁边流淌着污秽的涎液。这是非常明显的中毒症状。
当事人童静雯与袁佳丽各自耸肩缩颈抱着双臂远远地站在房间的一角,单薄而瘦弱的身子害怕得明显在颤瑟着,幽亮的瞳子流露出令人怜惜的惊惧。
这两个女子确实被吓坏了,她们只是草草地披着外衫还未来得及系上扣子,更别说梳妆打扮,青丝有些凌乱而稀疏地飘散在眼前。天生丽质就是可以任性,在不同的状态下呈现出来的只是不同情趣的美。她们即便未加修饰依然散发出一种令人迷醉而慵懒的美。
叶雪首先对两个女子安抚了一番,然后走近死者身边寻微索幽地查找留在现场的线索,当目光移动到死者左颈的时候不禁停滞住了。
死者的左颈处有一块像铜钱孔般大小的黑紫色伤痕,有两点凹陷极深的印迹,好像被什么动物啮过留下的齿痕。
牙齿有如此特征的动物,叶雪只能联想到毒蛇而且是毒性异常剧烈的毒蛇,他再也想不到其它的。驿栈地处比较繁华的市区,毒蛇根本不可能有藏身的地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除非有人恶意蓄谋。
叶雪觉得事情发生得有些诡异,他霍然联想到自己在深夜曾经听见过的神秘哨音,莫非其中与案件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雪的眉峰紧蹙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有人蓄意纵蛇,为什么偏偏咬中了俞紫群?
叶雪心里转念一想有点幸灾乐祸:死了也好,俞紫群这个人确实罪该万死,自己今后没有必要再冥思苦想着如何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啦。
案件似乎不能够轻易地了解。西厂发送给叶雪的烙印着特殊标志的信函神秘地出现在东厢房的桌面上,指示他务必查明真相。
这就怪了。信函莫明的出现倒不足为奇,要做到这一点对于神秘而干练的锦衣卫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世子的死并不见得锦衣卫有多么的上心,对于俞紫群的死却非常的重视。
明朝的世子并不缺乏,而能够成为骨干的杀手却很难培养。
锦衣卫的组织严谨,眼线在各行各业几乎无孔不入,可能早已经知道叶雪杀了世子,却睁只眼闭只眼装聋作哑。对于锦衣卫来说,无论什么时候叶雪总要比世子有用得多。
“圣手书生”叶雪做事果然精明干练,没有费什么多大的周折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阴阳婆”胡丽娟的住所。她正在用一片竹叶吹奏着宛转而优美的乐曲,一只苍翠的金环蛇跟随着曲子晃脑扭腰地翩翩起舞。
叶雪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俞紫群的死肯定与“阴阳婆”有莫大的关联。
胡丽娟对于叶雪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自己的住所感到非常的出乎意料,有些浑浊而昏晦的瞳子疾速地掠过一丝惊慌失措,旋即故作无动于衷地继续吹着曲子,作出对于不速之客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
叶雪却显得毫不在意款款而行饶有兴致地参观着住所的物件,惊疑的目光终于一动不动地停顿在一件大衣上不再移开。
一件大衣有什么稀奇的,是人都可以有大衣。貂皮大衣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而且是极其名贵的貂皮大衣,绒毛显得光滑而柔顺。
叶雪似乎漫不经心地拿起大衣瞟了一眼旋即随意放下,更加笃定地确信是俞紫群生前的衣服。除了俞紫群,莫非没有人买不起这么名贵的貂皮大衣?并非如此,叶雪记得有次烤火时俞紫群不小心令大衣的右摆处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胡丽娟再也无法安之若素,脸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来人。
叶雪削瘦而清癯的面容含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睛幽幽射出凶狠而恶毒的光芒。他似乎自言自语或者含沙射影轻描淡写地说道:“西厂锦衣卫的刑罚太不人道了,我记得有一次逼供,他们把受刑人的手指用铁钉一个一个地钉在木板上,他们用钳子夹住受刑人的牙齿一个一个地拔掉,真是惨不忍睹啊!但是,我坚信:某些意志坚定的人还是扛得住这种残酷而无情的刑罚的呀。”
“阴阳婆”胡丽娟面如土色心惊肉跳,一手紧张地捂着嘴巴似乎已经切身感受到犯人的痛楚。“你——你想知道什么?”
锦衣卫刑罚的严酷程度在民间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胡丽娟知道来人不是在开玩笑。接下这份生意的时候,她早已经将关于俞紫群的背景及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她早就清楚叶雪是受害人随身的锦衣卫侍从。
叶雪看见胡丽娟的表情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发挥了作用,便不再浪费口舌简捷地说道:“房间里明明有三个人在安寝,为什么毒蛇偏偏选择了受害人?”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毒蛇只要把活人留在物品上的味道闻上一两天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原来既复杂又简单。
叶雪接着又问道:“大衣是谁交给你的?”
“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脸上罩着青纱,两只耳垂戴着金灿灿的耳环,乌黑幽亮的瞳子流露出妩媚而迷人的光辉。”
叶雪大约知道是谁了,除了童静雯他再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女人,只有她完全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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