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提起“棋圣”,独一行也算得上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独一行出生在一户家徒四壁的农村家庭,在独一行未成年的记忆中:家里从未吃过一餐饱饭,更别奢望有荤有穿啦。
家里确实穷到连小偷走错了门槛也不会光顾的程度,如果非要说出有一样稍微值钱而体面的财产,那就是一件大人共用的蓝色棉布裤子。
父亲外出时则要穿上这条有点体面的裤子。母亲平时穿,独自在家时又不得已换上难以完全蔽体的千疮百孔的裤子。
这样的家庭令独一行感到伤心而绝望,不仅仅是因为贫穷,而且没有丝毫家庭的温馨与关怀。
在外面本份而老实的父亲是本村一户财主家的长工,薪酬安身立命都是个问题。
在家里的父亲呈现出来的却大男子主义的另外一面,每日三餐的时候都要细嚼慢咽地饮上几盏酒,或炒豆或花生仁止酒,倒也不特别要求有什么蔬菜。
到了应该出工的时候,他一定要雷打不动地把定额的酒慢慢地啜饮干净方才罢休。
东家不满意这种行为屡次想要解雇他,他又死皮赖脸地向东家恳求和保证还主动降低薪酬。
反反复复,恶习不改,东家看在薪酬低廉看在实在可怜的份上也不再提解雇的事情。这个长工似乎并没有什么另外的谋生手段,除了这份来源也许会饿死一家子人的。
独一行从目光与言谈中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别人对自己家庭的那种鄙夷。
妻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忍不住对丈夫絮絮叨叨起来,惹得独一行的父亲大发雷霆拳脚相加。
独一行的母亲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经常是躲在家的一隅低声哭泣。
这样的生活环境在独一行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无法抹灭的阴影,他的性格敏感而又自卑。面对双亲无休无止的纷争,他站在一旁只是痴呆地看着心惊胆颤而沉默寡言,心中逐渐积累着对父亲无限的愤怒与怨恨。
独一行记忆最深刻的是12岁那年,父亲的暴力开始有所收敛;
他帮助母亲奋力反抗父亲的家庭暴力,父亲恼羞成怒地对12岁的他拳脚相加,独一行任凭自己被踢打得反复跌倒又爬起不跑也不喊像一根木桩,尽管鼻子嘴角都在淌着鲜血,他只是用一种冷漠而仇视的目光瞅着父亲。
父亲不寒而栗情不自禁地收住了拳脚,因为他看到了儿子的眼中闪烁着像毒蛇般那种冰冷而恶毒的焰火。
独一行从小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堂,从七岁开始他就替家里减轻负担给财主家放牛。
也不知道从哪里捣腾来了一本围棋棋谱,一有闲暇时间他就拿出来翻阅与揣摩,竟然慢慢地像着了魔一样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光阴荏苒到了14岁,他由人引荐到了县城一家酒店当打杂的伙计。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还要晚,他必须在开店之前把所有炉子生好火,必须在打烊之后把油腻的锅碗瓢盆清洗并整理妥当。
除了大部分工薪寄给家里做补贴,余下的工薪独一行都用来买的棋谱。
虽然没有经过实战,但是独一行自知棋技达到了一定的档次。他偶尔观看到所谓高手间的对弈,却也是觉得棋技平常。
生活的磨砺、粗陋的着装并未使得15岁的独一行显得委琐与颓废。
他相反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冷峻而白皙的脸是瘦削的,却显露出一种坚韧,剑眉下有两只微陷的却炯然有神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与非凡的睿智。身材修颀挺拔,会无形中流露出俊雅而脱俗的气质,令人不知不觉地从心底中产生出一种羡慕与暗恋。
有一天酒店里来了两位气度不凡的客人。其中一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铜黝色的面容,,炯炯有神的眼睛写着坚毅与耿直,下颚长着一缕短疏的胡须,显得精神矍铄。独一行后来才知道他是兵部尚书史可法,赫赫有名的抗清将领。另外一位则是马士英。
这二位似乎也是围棋爱好之人,在酒菜上桌之前的闲暇间隙,竟然拿出围棋聚精会神地开始对弈起来。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局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独一行恰巧负责这桌的差事,小心地端着托盘送来了碗筷酒菜,随便不屑一顾地瞄了一下棋局。
心底顿时大吃一惊,两位客人的棋艺竟然出人意料的精湛无比,布局堪称独具匠心,史可法的布局显得雄浑豪放博大精深,马士英的布局显得卓见绝识臻于精妙。
以独一行的独具慧眼看来,他们的棋艺水平在当世已经可以堪称个中高手。
独一行上好了酒菜冒着被东家训斥的风险缄默不语地站在旁边观棋,恋恋不舍得离开。
史可法全神贯注地盯着棋局苦思冥想,浓黑的眉峰紧蹙,食指中指拈着一枚棋子久久地停滞在半空难以下注。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微微昂首想暂时调整一下心绪,微微昂首移开盯着棋盘的目光,不经意间看见了在一旁观棋而呈现出若有所思神态的独一行。
史可法似有意无意、似笑非笑地说道:“莫非小兄弟也喜欢下棋么?你认为我这手棋下在哪里比较妥当?”含着笑意的目光探询地看着年青的伙计。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独一行少不经事却当了真,他当仁不让地指点了一步棋。
史可法沉吟不语地思忖了片刻,皱着的眉峰醍醐灌顶似的霍然舒展开来,乌黑的瞳子闪烁出一束惊奇而欣赏的亮光。嘴里啧啧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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