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张梓铭重拾话题说要准备给独一行作月老,试探着问独一行的心意。
独一行面有犹豫半天沉吟不语。
张梓铭狐疑地问道:“莫非徐丽莹不合兄台的心意?或是觉得她哪里不够好?”
独一行的眼睛不会骗人,晶亮的瞳子闪烁出爱恋的光彩,“恰恰相反,秀外惠中,冰雪聪明。”
“可是在下看到兄台似乎很犹豫,却不知为何?”
独一行踌躇再三,“我不想夺君子所爱,如此天生丽质聪明贤慧的姑娘,恐怕兄台已经早就心有所属吧?”
也许独一行的话语戳中了对方的心坎,张梓铭的瞳子写着一丝无奈与忧郁,有些苦涩地说道:“有的时候在下真的很羡慕平民人家的子女,能够爱我所、为我所欲。身在官宦之家,其实有很多不得已,婚姻不能自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在下从未敢于奢望过与所爱之人修成正果,也没有勇气尝试着冲破几千年来形成的陈规陋习。”
独一行心怀愧疚地致歉道:“恕我言语唐突,竟然引得兄台如此伤感起来。”
“不必耿怀于心,只要兄台生活得幸福快乐,也就是替在下完成了夙愿,还是让在下来作这个月老吧,”旋即张梓铭转换了一种轻松而诙谐的语气说道;“洞房花烛之夜,只是不知兄台是否还会记得在下的用心良苦?”
独一行面有赧色的笑了,内心洋溢着心旷神怡的幸福。
张梓铭安然若素,然而内心却涌动着一种忍痛割爱的悲伤。
在张梓铭的尽心撮合下,曾经有过寄人篱下经历的独一行与徐丽莹终于喜结连理。
有一个细节独一行注意到了却未非常在意;成亲的那天徐丽莹眼眶红肿似曾为什么事情非常伤心的哭泣过。也许是不舍得离开娘家吧,独一行只这么不经意地自释自疑了一下。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很受人羡慕的一对小夫妻,堪称郎才女貌。
拥有成家立业暖玉温香的生活,独一行恍然如梦,这样的生活他以前从未有过奢望。
因此他弥足珍惜当下生活当下的人。他待张梓铭甚于兄弟任其自由出入毫无戒意。
徐丽莹似乎是一个贤淑的妻子,每日洗衣做饭类的家务事做得井井有条,对独一行的饮食起居照料得无微不至。
独一行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家的温馨与幸福。
忙碌了整天的独一行回到家里会向妻子乐此不疲地讲述发生在棋馆或外界的喜闻乐见。
空暇时间独一行也会帮着妻子搭把手做家务,比如晾晒衣服或者扫地什么的。
小夫妻耳鬓厮摩显得恩爱有加。
独一行从未想过会有莫大的背叛与耻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即使有时候其不在家独一行回家霍然遇见徐丽莹和张梓铭单独也不会起疑心。他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不会轻易地向龌龊方面去想。
一个是水**融的妻子,一个肝胆相照的知己。如果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哪怕产生一丝怀疑,他都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罪孽深重。
时日一久京城里渐渐地有了关于知己与妻子的流言蜚语,当所有的人都知道的时候,独一行属于那个最后知道真相的人。
记得史湘羽第一次婉转含蓄含沙射影地向独一行提醒的时候,独一行不识好歹几乎要与她翻脸。
除非亲眼目睹,他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个近乎滑稽而残酷的事实。
似乎是剧本中才有故技重演的套路,但却很实用。
独一行佯称回乡看看父母,却在夜晚神出鬼没地潜返回来了。
独一行当到坐实真相的时候彻底崩溃了,仿佛被重锤猛击心脏骤然爆裂支离破碎痛彻肺腑。
不堪的真相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天杀的,你也太狠心啦,竟然将我拱手让人,这样做又是何必?只要能够与你长相厮守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无名无份又有何惧?”这是徐丽莹嘤嘤啜泣的声音。
“在府邸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偶尔温存也是提心吊胆的,总感觉时刻有眼睛在窥觑着我们,更别妄想发生什么肌肤之亲,哪有这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方式来得方便。”
看来徐丽莹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心里总感觉太对不起独一行啦。”
张梓铭揶揄地冷笑道:“莫非你对他日久生情啦?他只不过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痴呆罢了,时日一久你拭目以待吧,所有的棋馆都会归在我的名下。”
“既已选择,便不更改,我只是还有些恻隐之心罢了,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我只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徐丽莹的口吻无限悲郁。
张梓铭无赖地说道:“做了**假惺惺地还要什么牌坊,莫要虚度了这春宵一夜值千金,快来享受吞云吐雾鱼水之欢呀,我几乎将要**焚身啦!”
只听见徐丽莹忧心重重的长长叹息了一声;“嗨——冤孽呀——”
灯烛霍然熄灭,房间漆黑如魅。
美好而温馨的爱情和友情随着烛熄万念俱灰,在那刹那间独一行的心灵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独一行的灵魂悲愤地似乎在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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