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玉声音幽咽无法言语,哀怨地决绝而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泣不成声相续离开。
白家的大门对胡丽娟决绝而无情地关闭了。
门外只剩下“阴阳婆”胡丽娟茕茕孑跪显得无限落泊无限凄凉。
震惊不已泪水纵横悔恨交加,表面憨厚的白志诚心底竟然是如此深爱着她胡丽娟。
然而她薄情寡义抛夫弃子与人私奔冷酷无情地伤害了丈夫。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路可重走?
一步错,步步错。
大错铸成无法弥补。
胡丽娟悲痛欲绝愁肠寸断,现在能做的唯有精诚所至长跪不起。
她迄今为止从未奢望过得到毒门白家的原谅,这16年来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朝秦暮楚的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原谅。
逆子命悬一线,她只期望求取解药解除燃眉之急。
白家的人办事照常从大门进出对已经跪了整天整夜的胡丽娟视若无睹。
62岁的胡丽娟挨饿受冻栉风沐露,更加显得老态龙钟失魂落魄狼狈不堪,头发蓬乱数缕拂眼,核桃壳似的面孔瘦削而腊黄,已经消尽先前的悲哀与泪痕仿佛木雕,昏晦的瞳子或动才知道她还活着。
她毕竟风烛残年体力衰弱不支,开始精神恍惚眼前有些模糊了,身体身不由已地向一旁缓慢地侧翻在地。她艰难而缓慢地重新起身跪求,青筋脖起瘦骨嶙峋的双手颤瑟而用力地扒着地面支撑着身子竖直。
胡丽娟自作自受而自暴自弃地认为世上不会有人再关心自己的死活。
然而她不知道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默默而怜悯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无用书生”看见刚才的一幕心酸得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紧咬嘴唇仰天长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边生母一边养母势不两立,他进退维谷难以取舍。
天有不测风云,萧风渐起乌云聚集,晨10点时竟然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
白通书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反复徘徊时儿担忧地瞅瞅空中。
母亲胡丽娟真的老了,如何再经得起风吹雨打。
二娘的做法也确实合情合理值得理解。
“轰隆!”天空突然响起震耳欲耷的炸雷,同时“叭!”一道蜿蜒扭曲的闪电触目惊心钻进房间击到地面,紧跟着下起暴风骤雨。
白通书再也呆不住几乎毫不犹豫而奋不顾身地打着伞冲进雨中。
雨点如豆急骤地击打着伞盖,白通书缄默无语地站在胡丽娟背后遮风挡雨。
迟到了16年的画面在如今显得格外温馨而感人。
雨一直下,却格外宁静。
也许疲惫不堪也许年老滞顿,一直闭目养神的胡丽娟过段时间才喜出望外地发现了白通书。
“通书,通书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原谅了为娘?”
白通书紧抿双唇沉默片刻:“我想恨,可是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却恨不起来。”
他用力搀扶着胡丽娟立直了身体,“我今晚就配制解药,你在青风客栈等待。”
他把伞交给胡丽娟任凭雨水淋漓转身默默离开,孤独而落寞的身影在寒雨中踽踽而行显得有些步履蹒跚,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悲伤忧郁。
胡丽娟突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说出了在心底埋藏多年而梦寐以求的一个夙愿。
“白通书,你可以叫我一声娘吗?”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渴望与哀求。
这个平常的请求对于白通书来说却显得有些生疏与冒昧,身体电击似的猛然一震木然停伫,于心不忍地挣扎了片刻终究狠心而去。
胡丽娟无限失望无限伤心;儿子的心中依然有恨还未彻底原谅她这个母亲。
“无用书生”回到房间立即雷厉风行而全神贯注地开始配制蛊毒解药。
前面71道程序倒也驾轻就熟进展顺利,在最后一道收官程序时白通书突然想到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由急火攻心中从嘴里突然遏制不住地喷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每付蛊毒和解药都配套而独特。蛊毒王者或毒蛇或蟾蜍或蜘蛛或蜈蚣或壁虎,解药必须针对毒王下药,这是祖传下来的配制方法。
症结出现在谁是蛊毒王者,白通书无从知道再也无法进行最后的成功收官。这意味着所有的努力与心血都将前功尽弃。
丢失颜面是小,辜负母亲是大,这是人命关天。
白通书不想令母亲伤心失望,他必须勉为其难重新发明一种配制药方,尽管迫在眉睫尽管呕心沥血。
“无用书生”挑拣切辗草药针对能够想到的毒王种类通宵达旦地配制了12种蛊毒解药,再把12种合一制成药丸。
白通书若有所思而忧虑重重地凝视着成品却依然愁眉不展。
也许百密一疏忽略某种毒王,解药的效果将大打折扣难保万无一失。
白通书双眉紧蹙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如何发明一种通用的蛊毒解药。
经过整宿整夜的操劳白通书疲惫不堪心力交瘁,急切间也无计可施。
但觉心口血涌咽喉发甜,嘴里又吐出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来。这次过度的操劳终于引发了长年滥酒的积疾。
白通书自怨自艾地想到自己命将不久,却无所畏惧坦然自若无限释怀无限轻松;一死百了从此解脱从此终于可以放下世虑尘缘恩怨情仇。
他觉得活着是一种负担自己从来到世间就是多余的一个人,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没有享受过朋友的关爱。
生无欢总无眠尽是伤,死何惧常梦里心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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