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理蓬头垢面行为怪癖显得疯癫至极。
白通书却发现白通理的眼睛不像别的疯子那样或痴呆或茫然或散光。
弟弟的瞳子依然乌黑清澈偶尔闪烁出狡诈与贪婪。
弟弟似乎总不敢正视别人,如果目光无意间触击别人的目光就会如同触电似地急缩回去,仿佛老鼠般的怯懦。
白通书痛惜之余疑惑不解。
弟弟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无用书生”不久似乎找到了答案令他欲哭无泪心灰意冷。
白通理表现得越来越疯颠越来越闹腾。
二娘伤心绝望而无可奈何地令人把他关在房里。
“呯呯嘣嘣!”几块地砖突然从窗内飞射出来。
白通理撬启地面砖肆无忌惮地乱抛乱砸。
砖头撞击着房板房壁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令人心有余悸畏缩不前。
可以想象白通理在里面怎样的飞扬跋扈张牙舞爪。
他甚至将墙壁砸出一个很大的窟窿来。
没人敢冒失地进去阻止二公子的过激行为。
砖头砸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挨砸也白挨,被疯子伤到自己有理难申。
白通理似乎有意无意大肆叫嚣:“家里的好处和风头都被你占尽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呆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白通书首次听见弟弟的心声不由震惊万分。
他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手指冰冷。
血液在刹那间冷却。
弟弟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子剜着白通书的心灵。
他竟然然没有倒下。
白通书呆若木鸡默默而久久地伫立着,显得出奇的平静。。
削瘦而苍白的脸颊流露出无限萧索无限落寂。
没有谁能听到他的心灵在痛苦而绝望地哭泣。
没有谁能看见他的心灵在破碎在滴血。
白通书的瞳子逐渐笼上了一层凄迷而辛酸的青雾。
利欲与嫉妒竟然如此扭曲了弟弟的灵魂与人格。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无用书生”深恶痛绝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物欲横流的世道。
他心灰意冷看透红尘。
沧海桑田人生沉浮、世虑尘缘生死荣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他只有借酒消愁借书度日忘却忧伤自欺欺人地寻求心灵上暂时的安宁。
“阴阳婆”胡丽娟心急如焚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白家庄。
脚步却情不自禁地踌躇不前,即将重新回到熟悉而陌生的白家她百感交集。
自己有愧有负有何颜面回来毒门白家,然而逆子命在旦夕有求于人却必须舍弃自尊不得不来。
她又忍不住牵肠挂肚起来;7岁的儿子白通书迄今算来有23岁啦,不知道是否成材是否快乐。
不知不觉胡思乱想间胡丽娟恍惚地走到了白家门前,徘徊了许久才豁出尊严鼓足勇气开始扣击门环。
很快有个中年妇女吱呀打开大门,疑惑地看着面有菜色有点狼狈不堪的胡丽娟,不屑地问道:“你有事情吗?”
“阴阳婆”胡丽娟却一眼认出来16年前曾经情同姊妹的贴身丫环方亚婷,不由喜上眉梢地说道:“我是胡丽娟啊,方亚婷你不认得我了吗?”
方亚婷惊诧地上下打量着胡丽娟似乎已经认出曾经的夫人,口吻平静而淡漠地说:“白家已经跟你没有任何瓜葛,既已选择离开又何必回来。”话音未落就要关门。
胡丽娟面有愧色忍气吞声地说道:“我有事相求,烦请禀告夫人。”(她说的夫人指二娘顾渐玉)。
方亚婷流露出不耐烦爱理不理的神色,终究念在昔日的情份犹豫片刻说道:“那你等着,夫人不定会见你。”
她向夫人顾渐玉如实禀明情况。
顾渐玉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竟然还有脸回来。”她快步流星怒气冲冲地率领着众人前去兴师问罪。
16年前的同夫姊妹时光流转因缘际会目光对接时不禁有刹那间的惊愕。
顾渐玉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显得雍容大雅。
胡丽娟面容憔悴衣衫朴素显得年老色衰,几乎令人不敢相认。
顾渐玉暗地幸灾乐祸无限惬意:真是报应!她讥讽道:“姐姐莫非走错了地方?尚书夫人竟然莅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马士英兵部尚书,其妻侍郎之女。这几乎是路人皆知的事情,顾渐玉明知故错。
永受康命在旦夕,胡丽娟顾不及逞口舌之快委屈求全地说道:“我是来求取蛊毒解药的,还望妹妹不要吝啬。”
顾渐玉突然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嘎然而止笑声冷漠说道:“世间竟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竟然说得出口,我们白家即使有蛊毒解药,你也休要痴心妄想。”
永受康中毒的来龙去脉不是一时可以解释的。胡丽娟简捷地说道:“我儿子命悬一线,急需蛊毒解药。”
“那我更加不能给你,”顾渐玉报复地脱口而出连打带削地揶揄胡丽娟,“你说的是那个一无是处丢人现眼的瘸子吧,我看还不如死了令人省心。”
被抢白得脸色阵白阵青,“阴阳婆”胡丽娟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恨不得钻进地缝,继续低三下四地哀求顾渐玉念及曾经同室手下留情。
“蛊毒解药严谨而繁杂,白家如今只有白通书能够配制,我看他也不见得会认你这个亲娘。”
提及“无用书生”,“无用书生”就到了。白通书出乎意料地闻讯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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