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嘛,当然得拔刀相助。”少年爽朗地道:“更何况你们扰了我的清梦,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翁一听这话,眼泛精光,手中鱼竿连连挥舞,鱼线甩出几个优美的弧度,劲力所至的银色鱼钩如蛇吐信飘忽不定。
名叫苏七的少年右手斜向上伸出,屈指轻弹,叮地一声,银色鱼钩竟被弹飞,只见少年手指微微泛红后又变得温润如玉。
好一个古怪的少年,自称剑客却不配剑而是配着刀,配刀却又不用刀,怪哉怪哉。
汉子见渔翁失利,紧了紧手中铁锤,浑身肌肉绷紧,大喝一声,以腰发力,抡动铁锤砸向少年,一锤快似一锤。此乃汉子成名锤技,名为乱披风锤法,一锤快似一锤,一锤重过一锤,足足十八锤,锤上仿佛有无名吸力,让人不得不正面相迎,真真是神佛避让,仙魔难挡。
少年竟还不拔刀,双手迎之,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一拳砸在锤身上,下一掌拍在锤侧,下一手又屈指在锤柄上轻轻一弹,本应该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乱披风锤法反而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五锤过后,少年直接一拳击飞了巨锤,接着又是一脚踹向汉子。
汉子在第二锤时就已经感觉不对劲,在锤子脱手的瞬间双手交错格挡在胸前,堪堪挡住少年,却被这一脚踹退十几步。
妇人见状,手持勺铲,身形连闪,想以巧破之。等到近了,左勺支在胸前做防御状,右铲斜打向少年。此时老翁闭目凝神,寻风捕影,收起鱼钩只留一根鱼线连在竿上,忽然手腕抖动一下,鱼线激射而出,反而比没有鱼钩时快了三分。
少年没有多理会妇人,反而对老翁没有鱼钩的那根近乎透明鱼线慎之又慎,摸了摸腰间竹刀,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放下。
在锅铲即将打到腰间之际,少年屈指连弹敲击在铲柄上,那锅铲受力牵引移到少年胸前,叮地一声,鱼线扎入锅铲,少年手指夹住锅铲,用力一拉一甩,锅铲连带着鱼竿缠绕在了远处的一棵古树上。
少年左手一掌拍在妇人额头上把她击晕过去,那老翁被鱼竿上传来的巨力顺带着向少年飞来,少年右手成刀迎了上去。老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少年一掌就已击中脖子,瞬间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击倒老翁后少年腿上发力,身形连动冲向汉子。从打斗到现在也不过是眨眼时间,汉子体内气血还未平复就被少年一拳打在额头晕了过去。
做完一切,少年拍了拍手走向妖族公主。
少女眼眸轻闪,捂着腰腹低声问道:“小哥哥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听到这句,少年脚步一顿,脸上微红,略显尴尬地道:“我从小到大就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更不用说杀人了。”
少女见之前大发神威的少年面露难色,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刚刚听小哥哥自称姓苏,难道是那城里苏家之人?”
“城里苏家?你说的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苏家?我可不是,我是剑客苏七。”说道剑客这两个字时,这黑瘦少年挺直身板,一脸自信。
噗呲一声,少女掩嘴而笑道:“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带刀剑客。”
这时,少女才将手从腰腹处拿开,放下心中的戒备。
“真的,我剑术可厉害了,不骗你。”
“我信,我信。”
……
少年扶起少女,缓缓地离开,只留下三人横躺在地。
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
……
妇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横躺在地,揉了揉微痛地额头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汉子还未醒来,额头鼓着一个大包。不远处那观湖先生正手拿酒壶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见妇人醒来,用手比划了一个割脖的手势。
妇人起身取回自己兵器后回到汉子身边坐下,让汉子的头轻轻倚靠在自己腿上,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甚至不惜背叛妖族公主只为取回自己命牌的这个男人,手中锅铲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犹豫不决。
那老翁冷眼看着妇人,也不催促她,只是自顾自地饮酒,只是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那边。
半柱香后汉子终于转醒,见到那张自己倾心的面容,缓缓开口道:“婉儿,动手吧。”
妇人咬了咬牙,噙着泪水下定决心,铲柄朝下狠狠地扎入了汉子的心脏。那老翁直到此时才收回目光,塞紧酒壶起身远去。
汉子眼睛温柔地望着眼前之人,眼中现出一抹愧疚:“可惜依然没能帮你取回那块命牌。”
妇人眼中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夺眶而出,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拔出汉子胸口的锅铲,倒转铲柄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婉儿,你。”汉子气息越来越弱,忆起了那张面黄肌瘦柔柔弱弱的小脸蛋。
十多年前。
“大哥哥你醒啦?”女孩惊喜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边上端起一个破碗,碗里几口稀粥,女孩小心翼翼地端着稀粥送到自己嘴边。
待一口气喝完才发现女孩正咬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碗,这时隐约听见女孩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心地善良的人。
那段时间,带着女孩上山捕雀,下河捉鱼,从没想过生活能过得如此惬意快乐。
直到有一天,女孩生病卧床,自己一个人进山采药,等回去时发现整个房子被火烧的只剩一地灰烬,不见女童人影,自己在那片废墟中扒拉了整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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