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白傲这样,在白家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四十岁的他从未经历过魂力暴走,也是上苍对他白家难得的眷顾了。而令人心酸的是,黄阶二段魂师,这样的实力,就算是放在佣兵团之中,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人物。这样的白家,能不没落么?
自然,比起打打杀杀,白家人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药材买卖,做做生意,这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可白玄,“天阶魂心”!
万中无一的天阶魂心,白家百年来的第一人。
若此事放在别处,便是摆上几日几夜的流水筵席,说是祖上积德,上天保佑,邻里之间奔走相告,夸得入月,捧得上天,也全不为过。
可惜这是白家。
觉醒魂心的那一天,高台之下,除了沉默与不安,便就只剩下了惋惜与哀叹。
当那个醒目的“天”字出现在大长老手中的琥珀璞玉时,白家人心中便明白,他们这位天资聪颖的二少爷,若是能活过三十,便算得上苍眷顾,长寿安康了。
白玄的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漆黑让他感到不安,他甚至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拼命想要挪动自己的手指。
一瞬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只有疼痛,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可还有多少时间呢?
白玄的视线早就模糊不清,就算是外溢的魂力若隐若现,白玄还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方才微微动弹的手指,此刻已完全没有知觉,暴躁的魂力已经撕开了他的皮肤,鲜血一点点从手背,手臂上沁了出来。
他就快坚持不住了,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恍惚间,一个身着月牙色黄蝴蝶华裙,腰间系着藕荷色留宿绦,上面挂着一个,清心淡雅却又带着几分俏皮可爱的形象在他脑中浮现。
这是白夙夙,是在他觉醒魂心的那一天,白夙夙特意挑选的精美服饰。
不仅如此,白玄还是记得,那天的生辰,那天的觉醒魂心。
便是只有白夙夙一人发自内心的高兴,她崇拜的哥哥是“天阶魂心”,万中无一的天阶魂心。是她,第一个站出来,当着全族人的面大声喊着“恭喜”。是她,在所有人唏嘘之时,愤愤不平,不顾白傲阻拦,也要怒斥白家族人对白玄的惋惜,因为她坚信,白玄就是白家一直坚持等待的希望,在她的眼中,就好像“白家诅咒”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白玄想要记住这张脸,因为他愧疚,终究,他还是让白夙夙失望了。
“不错,夙夙,玄儿的天阶魂心却是惊人,但每每重燃希望之后,带给白家的却是,更大的失望!”
这是白傲在白夙夙慷慨激昂后,悲愤的答复。
“还是父亲看得透彻…”
也不知为何,白玄脑中回荡着白傲的这句话,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种屈辱与不甘。
“小玄子,为兄这一行怕是世事无常,若不是生在白家,我们两兄弟或许还能仗剑天涯。现如今,我能为白家做的,便是如此。”
这是白卓临走前,给白玄留下的最后一番话,虽说白卓并不像白玄这般执着魂力修炼,志在药师,但若不是生在白家,他又何尝不想有朝一日成为一代神话,流芳百世呢?
白玄曾立誓自己定会传承大哥那曾经的梦想,可现在?
白玄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这不公平!若是外人也就罢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这可是白玄哥哥,天阶魂心,百年来的第一人!难道你们没有一丝怀疑,没有一丝期待,不觉得哥哥是上天赐给我们白家的希望么?”
白夙夙的这番话,在白玄脑中翁翁作响。
“诶…”
除了叹息,白玄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白夙夙了。
自大哥白卓跟着商贾外出学医卖药,父亲白傲又是常年忙着族内事务,这个几乎与他从小形影不离的妹妹,就是他的至亲。是他最舍不得丢下的人。可他没得选,他可以抱怨“白家诅咒”,可以怨恨自己为何生在白家,可白玄没有。
相反,若没有生在白家,他如何能,那样慈爱的父亲母亲,还有这冰雪聪明,也同时是白玄值得骄傲的妹妹。
白玄有没有后悔过?
答案是有的,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后悔也许自己在努力一点…哪怕是再多一点。
可这些都没有用了,白玄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凉起来,自己的魂力几乎全部溢出。现在还剩下的那些丁点儿,也不过是仅能维持他活着的状态。
更何况,就算是那丁点儿,此刻也还在缓缓消散,那若隐若现的魂力光芒逐渐黯淡了下来,周围安静的瘆人,没有一点动静。
白玄暗嘲,
“死在这么个鬼地方,就算尸体被人发现,怕都早已溃烂不堪,难以辨识了。”
真是惨淡而又碌碌无为的一生。
白玄再也坚持不住了,失血过多,魂力尽散。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
也许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也许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再者,下一秒,他就死了。
“哥哥...?”
一声带着恐惧惊颤,却又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地出现!
这让半只脚已是踏入鬼门关的白玄瞬间惊醒,他疑惑,震惊。
这是白夙夙的声音,可白夙夙怎么会来这里?白玄心中想着,自是以为又如方才一般,不过是对亲人过度思念的他,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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