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完沈月敏这一番话,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究话中真伪,那边凤仪殿却恰恰传了噩耗,便是巧合…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一时间,太后敛了所有轻慢假相,忙沉着脸唤了月姑姑走上近前:
“快…快带哀家去凤仪殿!”
在旁的沈月敏见此情状,端起茶盏细品一口,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很好地掩于杯后,遮于唇齿。
这小宫女…当真安排的一出好戏啊。
…
凤仪殿大殿中央,锁秋冰冷的尸体静静摆放在那儿,她脸唇惨白,不见一丝血色,眼睫、发梢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在她身上,已然了无生机可闻。
凤仪殿众人尽数环绕在她身侧,或哽咽难言,或低低啜泣,莫不尽为其悲恸难忍。
素婉站在人群当中,嚎啕大哭,悲痛欲绝,几欲冲上前去,月痕还有罗素二人一左一右拉着止住了她的脚步,却无法止住她的痛哭:
“…锁秋!锁秋你怎么会这么傻?那是本宫应该受的劫啊!那是本宫应该受的…你又是何苦…何苦如此啊…”
大约是哭得太过动情,素婉哭着哭着,便蓦然失了声音。
只能见得她作出一副痛苦大喊之状,面上尽是混乱泪痕,脸脖因太过激动而涨得通红,青筋暴起,甚是吓人。
月痕在旁见状,一时被吓得哭的愈发严重了,她拼了命去拉住素婉,不让她靠近锁秋的尸体,一边想尽办法出言安慰着她,就指望能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娘娘…娘娘您冷静一点,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啊娘娘…
锁秋姐姐定然不愿看见您这副模样的…”
罗素看着锁秋静静地躺在那里,众人都在作戏,只有锁秋安安静静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
罗素只觉得她的视线突然变得愈发模糊,眼中温热的液体终究倾泄了出来,喉头的哽咽之意再也咽不下去,她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作戏还是事实。
“…都是本宫的错…都是本宫的错…都是本宫…”
素婉的话音在此戛然而止,被罗素跟月痕拖住的身体也蓦然倒了下去。
“娘娘!”
庭内因此再次引发一片惊呼,却原是素婉已然哭晕了过去。
大年初四,武睿要早朝,没这么快收到消息,太后过来的时候,素婉仍在昏迷当中,由月痕照顾。
锁秋的尸体停放在大殿中央,罗素守在她身边,寸步未离。
“这是怎么回事?”
宫中年节不可办白事,更遑论是为了一个宫女办白事。
所有的死亡在这里都被视为不吉,所以太后一过来,看到这般场景,难免第一反应就是怒不可遏。
“回太后娘娘,奴婢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昨儿夜里娘娘寝殿轮到锁秋当值,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今天早上一起来,奴婢便见着锁秋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那时娘娘与她躺在一起,昏迷不醒,还是早前刚刚醒了,如今又哭晕了过去。
奴婢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娘娘只一直说着‘都是她的错,锁秋是替死’之类的话…”
太后原本震怒的表情在听了罗素这番恳切情深之语后渐渐平息下来。
并且她没有再第一时间计较锁秋之事,而是问起了素婉的情况:
“皇后怎么样了?”
“娘娘在后殿,奴婢带您过去。”
罗素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眼泪,粗糙的布料磨得皮肤生疼,一股更甚的酸意涌上她的心头,灌入她的鼻尖。
眼泪控制不住,故她只能模糊着视线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勉强带着太后朝后殿走去。
彼时素婉已然幽幽转醒过来,一见到太后,她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又一次大哭起来:
“母后,是儿臣泄露天机要受天罚,是儿臣才对…锁秋是因为儿臣才死,她是替儿臣受罚去了啊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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