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翠秋踢了树干一脚,也开始处理痕迹。
直到天边泛起丝丝缕缕的白色,银狐队员这才把庄园里所有的痕迹清理完毕。
庄园又恢复如初,回到了废置庄园的破败和颓废模样。
吹着口哨,三十几个人一同返回军区。
还不到早操的时刻,除了寂静,军区中再无其他声音。
一阵踢踏沉稳的脚步声响过之后,银狐队员回到自己的宿舍,偌大一个军区,再次恢复了沉寂。
深夜的寂静,是万物休憩睡眠的宁静。
黎明的沉寂,是芸芸众生喧闹前的积蓄。
*
安澜跟着叶辰歌回到家,默默无声走进卧室。
她想要解释,刚刚张开嘴巴,话语还没出口,叶辰歌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安澜泄气地坐在床上,一阵挫败。
以往都是她对别人使用冷暴力,今天终于尝到苦果了。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重重叹息一声,身体仿佛抽去了力气一般,安澜后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安澜无比挫败。
只怕这次真的惹到叶辰歌了,生气的男人,可不好哄。
安澜清眸流转,各种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接着又被她推翻。
哎!难办!
双手捂脸,安澜没办法了。
难不成让她主动献身?
倏然,这个想法冒出来,安澜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要是她主动献身,叶辰歌不生气了还要,要是火气不消,那她可就亏大发了。
以往,安澜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多,这会儿用到的时候,一个都不顶用。
叶辰歌,平时看着一副冷厉木然的模样,其实就是一傲娇幼稚的性子。
要是真的傲娇起来,肯定很难哄。
“哎……”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难办啊……”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叶辰歌裹着浴袍出来,听到的就是安澜这一声叹息。
暗沉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难办?是在说他吧!
自己犯了错不反省,还来说他难办?
叶辰歌眸色沉沉,唇角紧抿,这就是宠出来的恶果。
大概是安澜想的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叶辰歌站在浴室门口看了她好久。
“还不去洗澡,今晚不想睡了吗?”
安澜身体一僵,迅速翻身起来,对上叶辰歌幽冷的眸,又是一阵心虚。
她麻利地从床上下来,缩着脖子,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甚至都没看清自己拿的是什么,憨憨道,“这就去……”
望着那个像鸵鸟一样的妻子,叶辰歌扯了扯唇角。
这会儿知道心虚了,早干嘛去了?
手指成八字状,叶辰歌拖着下巴,凉凉的想,妻子心虚的感觉,还不错。
要是安澜是叶辰歌肚子里的蛔虫,听到他此时的心声的话,肯定会一口老血喷出几米远。
感情是某个腹黑恶劣的男人故意看她心虚的模样啊!
不过,安澜却不知道,注定了要被某个腹黑的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浴室里,安澜打开莲蓬头,温热的热水从头浇下,脑海中紧绷的那条弦骤然断裂,身体蓦然放松了,一股疲惫感袭来,接着便被热水冲走。
雾气弥漫,光洁的白色瓷砖倒影出姣好迷人的身躯,任由热水冲刷在身上,安澜微微有些出神。
叶辰歌怒气不消,难道她真的要主动献身吗?
烦躁的揉揉头发,安澜从来没觉得这么为难过。
哎!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万物相生相克,相依相存。
叶辰歌大概天生就是安澜的克星,安澜就是叶辰歌的那一束阳光吧!
尘缘后世,谁是谁的劫难,谁又是谁的救赎,无法用言语来表明。
千丝万缕,总有那么几缕,无法言说,无以言明。
都说男人洗澡是洗战斗澡,而安澜洗澡的速度,不比男人慢。
这是多年的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繁重的任务时,有时候一两分钟就必须要洗完,而安澜最慢的一次,也不过只用了十五分钟而已。
大约十分钟左右,安澜关闭莲蓬头,裹着浴巾开始穿衣服。
翻了一下自己随手抱进来的衣服,安澜欲哭无泪。
她到底做了一件什么蠢事,竟然一件有用的衣服都没带进来,而是随手扯了一件床单进来。
世界上还能有比她更蠢的人么!
安澜要被自己蠢哭了。
这个时候,叶辰歌肯定在床上,她肯定不会赤身**的出去穿衣服。
即便安澜多年的军旅生活,男女意识淡薄,但那种镶嵌在骨子里的羞涩,一直都是a国女性的共同特征。
这是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下来的,安澜自然也会受其影响,也不例外。
裹着浴巾坐在马桶上,安澜像只愤怒的小鸟。
让她光着出去穿衣服是不可能了,要不让叶辰歌给自己送进来?
想到叶辰歌那如冰似夜的眼神,安澜只觉得一阵头疼。
殊不知,安澜在浴室里急躁地揪头发,叶辰歌也心不在焉地靠在床上,时不时望向浴室,希望能够看到那抹姣好的丽影。
修长的手指捏捏眉心,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间,安澜已经进入浴室将近三十分钟了。
叶辰歌有些担忧。
安澜洗澡很快,还是第一次进去这么长时间,叶辰歌不免多想些。
起身,下床,穿鞋。
叶辰歌走过去,脚步声都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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