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后,你立刻离开这里,想办法考入武院,路引在横梁上!”深夜,破旧的茅草屋中,一个中年人躺在棺材中,声音微弱地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十三四岁的少年趴在棺材边,抓着他的手腕问道。
“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其实我俩并非你的亲生父母!”中年人低声说。
“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少年表情平静。
“你早就看出来了?”中年人惊讶地看着他。
“你叫李原,我叫李垣,音同字不同,哪有亲爹给儿子这样取名的?”少年淡淡地说。
“这么一说,你这名字取得确实有些草率!”李原愣了一会,赞同地说道。
“你还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呢?”李垣看着他,默然许久,催促道。
“有两个仇家找来了,我杀了他们,自己的旧伤也复发了!”李原喘息了一阵,有气无力地说道。
“能说下我的身世吗?”李垣看着他的眼睛,“那两个是我的仇家吧?”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李原微微摇头。
“最烦你这样了,说话云里雾里,一点都不爽利!”李垣叹了口气。
“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努力修炼吧,实力达到,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希望我努力修炼,怎么不传授我内息功法?别说你俩没有啊!”李垣改换话题。
“我俩的功法都有出处,学了容易泄露身份,因此不能传给你。”李原解释道。
他声音越来越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随即又费力地睁开:“我待会就要死了,你可以告诉我,大王八是什么意思了吧?”
李垣想了一会,说道:“王八是玄龟的别称,据说能活万年,我这是骂你老不死呢。我人小不懂事,你可别在意啊!”
“你刚出生就跟着我和童姝,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李原怀疑地看着他。
“我是生而知之!”李垣解释说,“你应该听说过,有些人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我以为生而知之的人只在传说中,没想到竟然亲手带大了一个!”李原想想李垣从小到大的表现,有些相信了,感叹的说。
“要不,你先别死吧!”李垣表情认真地说,”我还懂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告诉你!“
”你长大了,我也该死了!“李原叹了口气,‘噗’地喷出一口黑血,眼睛一闭身体一挺,没气了。
李垣抓着他的手腕,直到掌心冰凉才松开,起身取来薄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默默地坐在棺材边发呆。
他是在襁褓之中,被李原夫妇带到靠山村的。
李原用二两银子贿赂了村长,在村子西北角的荒岭上,搭建了两间茅屋定居下来。
夫妇二人开垦了两亩贫瘠的山地,种植一些杂粮,李原还有一手不错的狩猎本领,一家三口在此艰难度日。
李原和妻子童姝受过重伤,一年到头咳个不停。村民们问起来,说是逃难途中被山贼打伤,留下了病根。
这年头匪患不断,村民们见惯不怪,谁也没有多想。
从李垣三岁时开始,李原夫妇每天深夜,都会带他到荒山中进行体能、耐力和反应训练。
许多训练项目,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李垣从小性格倔强,大多数时候都咬牙坚持,实在受不了,也会罢练反抗。
这个时候,李原通常不屑地冷笑一声,李垣就会被一股力量控制着,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继续训练,感觉更加的痛苦和难熬。
李垣被激怒之后,就会乌龟大王八的骂不绝口,斥责李原虐待儿童、不讲人权、没有人性。
李原对他的抗议毫不在意,却对他新颖的骂人言辞很感兴趣,追问大王八是什么意思。
李垣拒绝解释,生气时骂得越发厉害。
他越是不肯说,李原就越想知道,许诺说只要他说了,就可以减小训练强度。
李垣不受诱惑,宁愿多受罪,也坚决不告诉他。
就为这句王八,二人较劲了十多年。
童姝笑呵呵地旁观,从不阻止两人的争斗,她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帮李原准备各种肉食,并熬制草药给他内服外泡,还帮他推拿按摩,调理经脉,消除训练造成的损伤。
因此,李垣训练虽然辛苦,但是饮食和待遇却是很好的,身体长得非常壮实。
从六岁开始,李原开始传授李垣刺杀和生存术。
至关重要的内息功法,却是他用一只兔子和两只野鸡,请山下的邻居教李垣的。
邻居叫马才,修炼的内息功法叫青云诀,效率低下进展缓慢,是入门级的大路货,李垣修炼七八年,都没能突破内息境。
五年前,童姝伤情忽然加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李原进山套了一头山牛,请村里的木匠打了两口棺材,同时请人在屋后的山坡上,凿了一个双人墓穴。
两年前童姝去世,葬入了墓穴中。
昨天凌晨,李原忽然离开家中,夜里返回来时,身上有许多血迹。
他将棺材搬下地,自己躺了进去,才有了上面一段对话。
李垣在棺材旁坐到天明,翻出一条白布缠在头上,去村里磕头请人。
村民们赶到家中,叹息了一阵,将棺材板钉上,按照李垣的要求,抬到后面的山坡上,将李原与童姝合葬。
李垣盘坐在坟墓旁,瞪着眼睛守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早上,他饿得实在不行了,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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