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宋以慕飞快地捞住他，却低估了他的重量，两个人一起栽在了地上。
胳膊被他压在下面，好像被尖锐的石子磨了一下，疼得厉害。
楚玉几乎是埋在她心口处，听着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也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好似下一瞬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属于她独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不经意间又偷偷溜到心底。
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碰到她的下颚。
他情绪飘远，很想大着胆子抱抱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环住了宋以慕的腰身。
宋以慕愣了一下，随即在他头顶低笑：“楚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不是傻子，不会分不清感激和喜欢。
不管宋以慕是带着什么目的来到他身边，他都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豁了命。
“慕慕。”
他嗓音低哑，在静谧的林中显得格外亲密。
楚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他顺势仰头，下一瞬就被她亲了一口。
只一口。
楚玉还没尝到甜头，勾住她脖子还想要。
谁知宋以慕苦笑着说：“你再不起来我的胳膊就要废了。”
楚玉闹了个脸红，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见她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一指长的血口，他面色发白，满是自责。
他一边为她包扎伤口一边问：“为什么要来？”
他知道她以前没过好日子，若不是她聪明，兴许刚送入宫就被楚恒给解决了。
他困于深宫二十年，见了太多的人死在深宫里。
他生来不详不被人喜欢，若非宋以慕他都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人会这么关心他。
正因为宋以慕在他心里占据了天地，他才舍不得她出事。
宋以慕正欲说话，草丛里却发出一些动静，窸窸窣窣的。
两人对视一眼，楚玉忙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柴火对准声源处，将宋以慕护在身后。
动静越来越大，忽然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
楚玉手中的柴火却在那人脸上落下。
是顾俊毅。
宋以慕淡淡瞥了一眼，并不想搭理。谁知顾俊毅却攥住了她的裙摆，虚弱地说：“贵妃……救……”
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宋以慕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换了个地方重新坐下。
楚玉无奈摇摇头，一言不发地帮顾俊毅处理好伤口，坐在宋以慕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慕慕，你也看见了，我这个人不详，跟着我可能会吃很多的苦头。但我不想隐瞒我对你的心思，我喜欢你，若你也喜欢我的话，那日后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会护在你前头。”
宋以慕静谧的眸子看着他，眼底逐渐浮现一丝笑意：“你这是打算跟楚恒抢人？”
楚玉愣了一下，他微微莞尔：“以前没这个想法，但为了你，我愿意试一试。”
宋以慕十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郑重其事地问：“楚玉，你有想过当皇帝吗？”
楚玉实诚地摇头：“我见过帝王的无情，后宫嫔妃夜夜枯等一个承诺。至高无上的位置的确能带来权利和诱惑，但我志向不在此，只想与心仪之人携手此生。”
宋以慕思忖着开口：“楚玉，你想清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楚玉微微扬眉，他微笑着摸着她的头顶低声说：“我不想，若你愿意，我会拼尽全力将你抢过来。”
宋以慕望着他真诚的眼神，不禁道：“你变了。”
“嗯？”
“你以前什么都不在意，眼底像一片死水。”
楚玉嗯了一声，自然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盯着那堆烧得正旺的柴火，扬起唇角说：“以前没什么在意的，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但现在有了你，我不想死。”
“从未想过，还有人能将我这般放在心上。”
楚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却没听见宋以慕的声音，他侧头看去，她不知何时睡着了。
楚玉温柔地笑了起来，余光瞥见她的左手放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勾了过来握在自己手心，好像如此就能掌握住全世界。
宋以慕睁眼，天色已然大亮。
身边没有楚玉的身影，她靠在树干上，身上还盖着楚玉的外衫。
她微微蹙眉，起身要去找他，却见楚玉拎了一条鱼回来。
他衣服都湿透了……
宋以慕：“……”
他胆子是真大，不会水还敢去捞鱼，真觉得阎王不敢收他？
但宋以慕没教训他，只催促着让他去烤火。
烤鱼的香味勾起了顾俊毅的馋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对面的宋以慕和楚玉正津津有味的吃东西。
他也想吃。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楚玉看了宋以慕一眼，宋以慕冷哼着别过头去，楚玉送了顾俊毅一条鱼。
“顾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顾俊毅面露尴尬，好在他的脸白得可以，不至于被人看出他的尴尬。
他护着楚恒和宋安宁的马车离开，不惜自己引开刺客的视线。若非昨夜看见火光，他兴许就要被野兽吞了。
顾俊毅和楚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宋以慕全程不发言，只偶尔拿鱼肉堵住楚玉的嘴巴。
吃完东西三人上路。
这一路走走停停，宋以慕故意走得很慢。
眼见着楚玉睡着了，顾俊毅才敢与宋以慕说话。
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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