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敬被这些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些流民的脾性竟然如此恶劣,刚转危为安,就得寸进尺!
就在刚刚木槿前往太医局的时候,士敬委派了城防司的人去粮店赊了一些米,凭借他这个打着幌子的身份,谁敢不给他办事啊,拿到米之后,他就开始组织这些流民熬粥,谁想到,这些流民刚吃上一口饱饭,就开始指责他的不是。
孔慎拉着木槿远远地看着笑而不语,隔着几丈远的路,木槿自然是听不清二哥和那些流民在争执什么,但是孔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一千多年过去了,这流民的嘴脸还是如此。”孔慎兀自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槿刚要问呢,就听见二哥那边传来巨大的争吵声。
“你妈的,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刁民,怎么没饿死你们啊,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得寸进尺?!你家养的狗也不过如此吧,你们有妈吗?不会是猪托生的吧?!”士敬本身就是个爆脾气,哪里忍得了这种事,直接跳着脚破口大骂。
在大宋这样一个理学泛滥的时代,指名道姓的骂别人的父母,不可谓不恶毒,但是那些流民哪里会在乎这些,对她们而言,什么孝道、仁义已经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当下的实惠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哎呦,大人。您别生气,他们也就是跟你闹笑呢。”那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妻子现在身体无恙了,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哼!我看你内人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们还是从哪来往哪回吧,我大宋的汴京城太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士敬拂袖,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
就当陈老二在汴京北门被一群刁民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陈守阳一行人已经是到达了艮岳,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从镇安坊穿越了整个汴京城,顺着西大门出去的,陈守阳和张叔夜原本以为这艮岳不过是一处寻常的皇家行宫,不会太大,谁知当他们抵达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艮岳从汴河开凿了一条人工水渠,来供给这处皇家园林的用水,赵佶不愧是千古以来最富文人气质的皇帝,这艮岳的布局乃是他自己亲自设计,由內押班张迪监督工程。这是在初冬时节,只见这艮岳的草木虽然凋零,但是那些肆意张扬的枝杈仍绕展示着他们从盛夏时节留下的繁华,汴京这样一个偏南的地区,竟然种植着来自关外的云杉和柏树,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卫兵把手,也不见什么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冷涩的凛风摩挲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也剐蹭着三个人已经分外紧张的心绪。
“师师姑娘,咱们还有多久到啊?”张叔夜是个急躁性子,一路走着,他见李师师和陈守阳俩人都绷着个脸不说话,可把他给急坏了,进了艮岳走了一里地,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约莫还有一里地的路程吧,不知道陛下今天会在哪个楼啊。”李师师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自然是很熟稔,他们走了许久,才看见一个宫女远远地低着头走过来。
“奴婢拜见,师师小姐。”那宫女见到是李师师,头都不敢抬,隔着两丈远就跪拜下了。
“你是上秋吗?我见过你,快起来吧。”李师师曾经也是在社会底层挣扎过的人,所以很同情这些奴仆,对这些照顾她的宫女太监很是优厚,大内里的宫人若是被调到艮岳来服侍李师师,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羡慕,羡慕他找到了个宽厚的好主子。
“陛下今日心情愉悦,所以张大人特地差奴婢出来饮、吃食,没想到能有幸遇到小姐。”那奴婢脸上的欣喜是做不了假的,情况也确实如此,那张迪仰仗着赵佶的宠幸,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下人了,那真是逮着机会就欺压一番,他张迪也是和李师师一般的社会底层出身,但是他的性子却全然不似李师师那般宽厚,兴许是在底层挣扎太久了,在一朝得势的时候,便抑制不住自己那颗膨胀的心,只要不在皇帝眼前,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当年的蔡太师也没这么嘚瑟过呀!
“张迪?他怎么还在这里。”李师师自然是不用忌讳,当年若非是张迪将她引荐给赵佶,赵佶也不会知道他这号人的存在,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了,说起来,他张迪还是她和赵佶之间的媒人呢!
只不过,张迪这人的品性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李师师心下对他也是有些不满的。
“自从三年前张大人向陛下引荐了林道统,张大人便长居艮岳了,师师小姐许久未归兴许是不知道,陛下赏了张大人一处宅子,诺,就在前面。”那小宫女朝前面一指,只见林木只见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处富丽堂皇的宅子。
李师师看了一眼,没说话,心下暗道,这张迪怕是活不长久了。
“下官参见师师小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们刚在这念道着张迪,张迪就穿着一身青紫色的如女子襦裙一般但是又是上下通裁不三不四的衣裳出来了,发冠都不整!
张迪也没办法啊,他家的小妾刚跟他说,学会了一首新的小令要唱给他听,他这刚斟上酒,准备饮酒赏乐的时候,就有下人来给他通报,说李师师回来了。这李师师可不是当年啊,他张迪虽然在赵佶眼前是红人,但是那里比得了这枕边风啊,所以赶紧收拾收拾,下来迎接。
李师师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张迪也是知道李师师的性子,就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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