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实是标准的庄稼汉长相,干农活好把式,除此之外的方面,远远不如王瑛,加上王瑛强势,他在家里很没有存在感,若不是他病的严重,平常在不在家,在做什么,也没人关心的。不知是楼道里的灯泛黄,还是何诚实的面色发黑,他看上去气色极差,夏溪南迎上去:“爸,你好点了吗?”
何诚实劈头道:“大晚上的你站在这干嘛啊?招鬼啊?”
他这种脾气的人就是这样,温和的时候甚至会让你感到不好意思,难得发火起来,好像吃了枪子:“何枫淇是不是来了?我看到这怂包的车了。”
“嗯。”
夏溪南不多语,本来关心准公公,是出来联系何枫明的幌子,没必要往枪口上撞,两人沉默着进了电梯。
“我们小区里有几个出了名的混混,你听说过吗?”何诚实突然问道。
“好像听说有几个小年轻非常难搞,还去物业闹过,爸你怎么问这个,他们惹你了?”
“嗨”,何诚实一摇头:“没有我哪有何枫淇那畜生,他见我死眼睛也不眨。”
夏溪南一下子没法把他的问和答联系起来。
何诚实主动揭开谜底:“要是那群混混来惹孟小萌就好了,把她弄死。”
夏溪南的心猛的一跳,这话的前半句还行,后半句如果是王瑛说的,那最多算撂个狠,可从一年也发不了一次狠的人口中道出,毛骨悚然。
她扛不住好奇心,问道:“爸,那些小年轻干嘛要和一个孕妇作对呢?”
“这是我自个想的啊,要不你去找找他们,请他们帮个忙,你交际能力好,能办到的。”
“怎么帮忙啊?”
“把孟小萌糟蹋了,一人来一次,够她死的了。”
夏溪南的鸡皮疙瘩啊,全身不够起的,瘆得慌,何诚实一个年长的农村男人,多封建多古板,在家里处处避嫌,凡事和夏溪南、孟小萌不啰嗦的,夏溪南自然跟着自觉,在家里的衣着比在外面更保守。何诚实给夏溪南的感觉是,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死是小事,失节事大,而且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和准儿媳探讨这档事,说明什么。
说明要么他病入膏肓,胡言乱语了,要么期盼孟小萌毁灭的想法已占领了高地,lún_lǐ道德也要为此让位。
他这是在指望夏溪南帮忙啊。
夏溪南犹如被动吃了几只苍蝇,今天的电梯跟老驴拉磨似的,吭哧吭哧的,她谨记和何枫明的商定,风动树动心动,手想动,脚也想动,就是行动上不能动,于是她假装不懂。回到家,何诚实给王瑛吃了他带回来的胃药,两人先是大声谈论谁先泡脚,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嘀嘀咕咕的。
夏溪南耳朵贴在门上,谈的好像是存款,“钱”这个字最能使人精神亢奋了,可听不到具体金额,一段话里只能捕捉到两三个字的感受很不好受。孟小萌住的是主卧,王瑛夫妇住的是次卧,夏溪南和何枫明的房间称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独间,是将开发商送的空间包围起来的,最多一个小书房的面积。
这个房间位于主次卧的中间,当老夫妻调低音量时,孟小萌一句高过一句,她嚣张的,无非是男女的生物本能。
“枫淇,再来一次嘛。”
“枫淇,你别偷懒,快起来,哎呀,人家还要嘛。”
“讨厌,你压到我头发了!”
“别停!枫淇,你再用点力嘛!再用点力!”
夏溪南衣服没脱,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床上,在孟小萌卖弄般的呻yi
中,她进行着深度思考。首先王瑛夫妇的存款起码有个三四十万,何枫明两兄弟毕业工作后,他们基本上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了,生活也节俭,两人的退休工资差不多都能存下来,退休工资金额虽不高,但滴水成河,几十万不是小数目了,夏溪南当然奢望这钱日后能给到她和何枫明。
其次,王瑛夫妇亲儿子也不放过的,对待孟小萌和沈采薇的方式,保不准有一天会用到她夏溪南身上,夏溪南打了个寒颤,将被子撸了过来。说到底,她是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何枫明护她,她也要自己护自己。
正考虑着如何在这个家中进一步扎根,手机响了,是她母亲李澜打来的。
夏溪南和沈采薇一样,家在外地,不过家境比不上沈采薇,她父母早年下岗,摆过地摊,倒卖过服装,后来开过小饭店,大概是缺乏经商之道,每个行当里,即便每天起早贪黑,也仅挣个勉强养家糊口的钱。
从夏溪南记事起的孩提时代,她就跟着父母从小县城的东城辗转到西城,摆摊靠打游击,聪明机灵的她常是最佳掩护,遇到吃饭不付钱的熟人,也是她上前要去,童言无忌嘛,大人们要面子,所以说,夏溪南的个性是在早年的后天培养出来的。
她家里虽不富裕,但父母就她这一个宝贝疙瘩,别人家孩子有的,也尽量满足自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穿名牌,他们买不起,那杂牌的新衣服还是要给夏溪南买一套的,夏溪南天生长相妩媚,上了大学后严格控制饮食,坚持跑步,前凸后翘的身材日渐稳固,学会了化妆,变得更漂亮,十几块钱的背心吊带穿在身上也有模有样,从不缺男生追求,所以夏溪南向来不自卑的,相反还挺自信。
一个人自信了,才具备独立的人格,她在和父母打交道上,原则一以贯之:听,却不全部听,不想听的也不直接反对,求同存异。她是表面上的乖乖女,心里自个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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