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雨季让浸了柴油的火把也不容易点燃,费了好一番功夫我才点亮洞穴,闪烁的火光让我注意到沈瑶手里竟拿着那个蓝洁丢掉的布偶,原来她是跑回去取这个!
我一时无语,火把点亮后她把拿布偶的手缓缓放到背后,生怕动作大了引起我的注意,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沈瑶的衣服也已经很破了,衬衣的袖口不仅短了,还被荆棘划成了拉丝状,衣角也划破了,只比我身上穿的好一点。她很久以前就开始把衬衣和外衣分开穿,穿一件而另一件洗干净,这样总有一件是干净的,但现在她的外衣和格子裙估计已经被飓风卷到天上去了,现在只穿了一件米色衬衣和短裤,还被雨水淋湿。
目及之处,雨水淋透的衬衣紧贴着肌肤,像是一面布满哈气的镜子罩在沈瑶身上,我忽然就觉得有点尴尬,也觉得有些好笑!因为我们第一次去沉船的时候,因为沾了泥水的石头太滑,结果就用了她的内衣垫手,害的她以后都没有内衣穿,她还为此记恨了我一段时间,现在看起来,她倒是适应了。
见我发笑,沈瑶才恍然大悟,啊了一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看着我,声音颤颤抖抖的,“你··你快转过去啊!”
我不以为意的背过身,心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逃难还在乎这些?但又想到她的窘境,还是忍不住想笑,如果树屋被毁,那沈瑶明天可就要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野人”了!
“呜呜呜··”山洞通风口灌进来的风从洞口吹出,风快速风干我们湿透的衣服,也迅速带走我们身体的热量,风鸣声逐渐变的刺耳,是水龙卷改变气压造成的洞内风,山洞里吹出的风,尽管比外面的风干燥,但却更凉,就像地下水一样刺骨,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再回头看沈瑶,她倚着洞壁,一个胳膊还挡在身前,嘴唇已经冻的发紫,抖的就像寒风里的落水狗。
此时沿着洞壁流下来的水柱溅到脚背上都是暖的,火把被风吹的呼啦啦响,火焰被吹的拉长了好几倍,火焰几乎就要被风从火把上吹掉,这么小的火根本无法取暖。
我走过去也靠在墙壁上,把她搂进怀里就像她中毒那次一样,她也没抬眼看我,而是看着洞外飘着的水幕,嘴里嘀咕,“哈古怎么办?”
我摇头,“你担心的多余,它在这生活了多少年?自保没问题的!”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只是安慰她罢了,我习惯叫哈古人猴子,而沈瑶爱叫它哈古,因为它不管高兴还是生气,嘴里总是哈古哈古的叫个不停。
我俩并排坐在一起还是抖个不停,我忽然想起洞里的葡萄酒,尽管还不到日子,但此时没有比酒更适合抵挡寒冷了。
我不能让沈瑶知道我的动机,那样她肯定不准许,我起身把洞里没有扔掉的鲱鱼干攒成一堆,沈瑶瞪着大眼睛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还没等她阻拦,就已经把大半桶柴油淋在上面,她张大了嘴巴,我自己也觉得这很疯狂!这可是我们的食物,但我恨死这些鲱鱼干了,不仅不好吃而且为了防止它们变质我简直被折磨的神经了,烧掉它们,就是此时我最想做的。
鲱鱼干的油脂和柴油混合,很容易点燃,熊熊的燃烧起来,香气和热量瞬间盖住了洞里的臭味和寒冷,热量甚至膨胀了洞里的空气,让风都变小了,烤的沈瑶也往后退了几步。
“亦叔,你疯了吗?”
我没理她,她在洞口喊我,“喂,你要干嘛去?你疯了吗?”
当初葡萄下窖不久,我就从手术室里捡了一些玻璃器皿,我是不避讳这些的,倒了里面的东西,把没有异味的拿给沈瑶,她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帮我把它们洗干净了,此时终于派上用场了。
洞里腐烂发霉的鲱鱼干大部分被我处理掉了,洞里宽敞了,尽管风在努力的把我往外推,我还是来到石槽边,打开盖板,酒香扑面而来,那味道闻着就会让人沉醉,我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酒香。
借着火光,我拿起玻璃缸,酒池上里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大概是发酵产生的菌类,我用手轻轻的把它们捋到一起,生怕它们散了脏了酒,撇了出来倒掉,然后舀了整整一玻璃缸的葡萄酒,也舀起了葡萄碎渣。我夹着盖板拎着酒缸,回到洞口时,沈瑶正背对着我一边烤火一边侧着头拨弄淋湿的头发,为了对抗洞里吹出来的风,她把身体微微往后倾着。火光把她的身影照进我的眼里,笔直纤细的腿和微微突出的盆骨,陡然收紧的腰腹和微微突出的肩头,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显然凹凸起伏的身体已经证明,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竟一时愣了,直到她回过头叫我。
“啊!你怎么提前打开了?”
我摇摇头,“不是提前,时间刚刚好!”
她将信将疑凑上来,“真的吗?”
“你没闻到酒香吗?我怎么骗得了你!”
沈瑶吸了一口兴奋的看着我,“真的是葡萄酒欸!太棒了”
她拽着我的胳膊摇晃,我放下盖板,把它插进墙壁的缝隙,这样它就能抵挡那直接吹在我们身上的寒风,沈瑶也麻利的躲到盖板的后面。
我坐在她旁边,举起酒缸,“祝贺你,沈瑶同志!你的葡萄酒开窖成功!”
她接过我手里的酒缸,“也祝贺你,严亦同志,你是我酒庄里最出色的酿酒师···也是··最老的!”
“最老···?”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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