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临海的礁石往下面走,看似不远的距离却让我们绕了很久,因为一些突兀的岩石非常锋利,不穿鞋子走在上面非常容易割伤,说到鞋子,我的鞋子早已经无法形成一个整体,而沈瑶的鞋子,成了飓风的战利品。
因为高耸入海的山岩,直接切割了海浪,海风撞到崖壁从海面陡然升起,越是临近海面,风浪越大声音越大,迎着海风我和沈瑶要大声说话才能让彼此听见。
我跳过一个石埂,落差有两米高,我对沈瑶能否成功爬下来表示担忧,如果不能,我会劝她在上面等着我。我一回头,她站在石埂上看着海面,海风吹着她的长发飘在身后,她过长的头发和稚气未脱的身材显得很不协调,有点像迪士尼漫画里的长发公主,但她不以为意。
“你难道不打算下来了吗?海的女儿。”等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催她,其实我原本想说海的公主,但话到嘴边,我怕她骄傲。
“海的女儿?”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海的的女儿就是海燕!我来了!”
我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我刚要举手阻止她这样做,虽然高度不足以摔死她,但摔伤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我扔了手里的断刀,张开双臂想尽可能卸掉她坠下的冲击,但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她坠下的重量,就像一头撞过来的小牛,我们滚做一团,不过运气不错,附近并没有尖锐的岩石,我们都只是轻微的擦伤,这对于野外生存的人,可以忽略。
她站起身,揉着后背和膝盖,吼着“这你都接不住,你真是个笨蛋!”
“你··”还不等我爆发,她竟然先吼起来了,我想要跟她解释重力加速度这种事情,但是会有用吗,只好不理她任由她吼。
这一跤貌似也没影响她的心情,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出来走走了,困在海滩上每天为了食物和生存努力,反而台风把树屋卷走后,我的心里反倒没了负担,多了一丝希望,我更次确定,一有机会,我还是要想办法回到现代社会上去。
而沈瑶是这么想的,我不敢问,她的脸就像六月的天气,如果问她这些话实在没什么好处,毕竟现代社会我的眷恋还多一些。
终于我们来到了最底层的礁盘,一些痕迹让我立马警觉起来,沈瑶四处喊着“哈古哈古”,没等我开口,我发现礁石上有一些被砸开的海螺,显然这样人干的,这座孤岛是不会出现海獭的,海獭一般只生活在墨西哥或者北美的临海。
这个发现,我的恐惧多过喜悦,是出自对未知的恐惧,奇怪的是在这个孤岛上,住的越久我就越依赖岛上的生活,渐渐的开始害怕与人相关的东西,陌生的东西总能让我疑神疑鬼。
我打了一个手势,我和沈瑶的默契让她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停止呼喊蹲在礁石上,但她并没完全明白发生什么事。
我查看礁石上海螺的残骸,它们被砸开的时间不一,看来这个人已经在这里活动了一段时间,从碎壳的氧化程度来看,这些海螺都是一个月以内被吃掉的,显然吃海螺的人可能不会生火或者没有火种,很有可能也是落难的人。
人猴子被第一个排除掉了,如果他还有能力寻找和砸开海螺,他一定会想办法跟我们会合,而且健康的人猴子可以捕到更好吃的鱼或者乌贼,他不会吃掉这么多的海螺。
终于,我发现了一条皮筏,因为退潮它搁浅在两块礁石中间,是用海象皮缝制的皮筏?沈瑶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显然她对这个皮筏的出现也十分震惊,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
我没法给她讲清眼前的情况,好坏还不能定论,我举着手里的断刀,如果遇到的是土著,我的断刀也许可以保住性命,如果遇到的是渔民或者海盗,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因为渔民可能会带鱼叉或者鱼枪,而海盗,一般都是团伙。但碰到这两种情况的可能几乎为零,渔民和海岛的海上生活能力不至于让自己混的这么惨。
搜寻了一圈,越来越多的痕迹表明,这个人就藏在附近,而且从他吃的东西可以看出,他只是挣扎在求生的边缘,应该不会对我们有多大的威胁。如果我们现在转身离开,很有可能会被他跟踪,继而时刻处在被动的危险之中,所以还是要趁他威胁不大时找到他。
“你在哪?快出来!”海涛声中我大喊,我也想表明我没有恶意,我不是偷偷摸摸的。
而沈瑶看到我突然这个样子,一脸吃惊和茫然,我猜她对我这个无预兆大喊的看法,是我疯了。
“我没有恶意,你出来吧!”我扔掉手里的断刀继续喊着,我走几步就喊,围绕着这片几十米的礁石滩。
“亦叔亦叔!!!不是谁都听得懂中文的!!!”沈瑶坐在礁石上提醒我,语带讽刺。
我又喊了两声,打算坐到她身边休息一下,她紧张的要跳起来,指着我身后的方向。我一回头,一个人头缩到了石头后面,等了一会儿他又伸出头来看着我们。
我也惊呆了,这是一年多以来我见到的唯一的另一个人,这感觉太奇妙了,我想冲上去仔细看看他,但又有些害怕。我摊开手,示意我没带武器,然后我让沈瑶也按照我的姿势做,我俩站在礁石上看着他,他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从礁石后面走出来。
他纤细的身材和黝黑的皮肤,看着不是个男人,我略略放松了警惕。她身上斜披着一件类似麻布的灰褂子,像是南印度洋海岛土著的着装,她往前走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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