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都能打过呢?”公孙俍不禁笑了。
“那就是真正的江湖好汉!”唐文上前一步,打断了王五的话。
“噢?不知舵主这是为何?”
“无非是我唐门想要结交江湖好汉。在武林中,唐门虽然不是首屈一指,但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大门派。江湖藏龙卧虎,也藏污纳垢,唐文不才,不愿同有些徒有虚名的人往来。可惜啊,此前没一个不是被赶出望江楼,而公孙少侠,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能同时扛住他们四个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如今,交个朋友如何?”
“哪里哪里,唐舵主过谦了。”公孙俍再拱手作揖,“初来乍到,就能结识五位英雄,是在下的荣幸!”
“那就不必再废话了!”唐十八按捺不住,上前说道,“还有什么上望江楼再说!”
“走!”公孙俍叫道。于是六人连同王五马六都离开了小庙,一路欢笑着,又回到了望江楼。
望江楼上,仍是先前的座位,六人围坐,推杯换盏,王五马六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服侍。几杯酒尽,窗外的日头向西偏了,赋予了楼下锦江一片橙红。唐文端着酒盏,问公孙俍:“不知公孙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本来是负气出走,离开了恩师,也没有脸面再回青海了。”公孙俍将盏中的酒一口饮尽,不住喟叹,“现今也没个托身之地,边走边看吧。”
“不如就留在成都?我们一起共事,岂不美哉?”
“对呀,留下吧!”唐十八连忙插话。
“唐门乃是延续了千年的名门正派。”公孙俍有些迟疑,“在下寸功未立,只怕辱没了各位英雄的面子。”
“说哪里的话!”林驱虎转到公孙俍身后,“你我如此投缘,况且兄弟你武功盖世,何必在乎有的没的。唐门不存在门户之见,也不看人出身高低。你看,就连什么落水狗、打猫耗子,只要肯做好事,就能有一席之地。兄弟来了,岂不是我唐门的栋梁之材。况且,我在宽窄巷里有一个颇大的宅院,种了满院子永不凋谢的桃花,平时就我和曦妹两个,冷冷清清,也埋没了这好景致。兄弟你初来乍到,就搬过来,我们一起同住吧。”
林驱虎这番话,倒是说道公孙俍心坎里去了——他正愁无处安身,也就不想拒绝。唐文和唐十八又不住附和着,公孙俍再也不推诿,答应留下来了。
宴饮完毕,林驱虎扶着公孙俍回到宅院——这院子里,果然盛开着万树桃花。他被安排在厢房里睡下,还有王五马六精心服侍。过了许久,他渐渐酒醒了,再也睡不着,见皎洁的月光洒进窗户,晚风带着桃花的香味,飘进房间里。他就披了衣服,走到院子里,练起了拳脚。一套拳打完,却感觉左肩背疼痛难耐,伸手去摸,摸到一片血迹。
“厉害啊,之前不让我痛,现在偏偏还出血。”公孙俍这才想到,下午的打斗中,背上肩上都中了林曦的镖。
“这女人真狠毒。”他不禁喃喃地自言自语。
“说谁呢?我可都听到了!”林曦的声音从桃枝掩映的地方传来,惊得公孙俍浑身激灵。
“啊……是你……深……深更半夜的,在院子里转悠。”公孙俍下意识地说。
“你不也在院子里吗?”林曦托着一个盘,走上前来,“我说你不懂规矩吧,客人倒还管起主人来了,还背地里说人坏话!”
公孙俍一时间不知如何对答,木木地站在原地。良久,林曦又说:“我就是想到下午伤了你,拿着药来给你疗伤的。没想到你还这么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谁是狗呢!”公孙俍明显生气了。
“说的就是你。”林曦也不依不饶,把托盘往地上一砸,“伤,你就别想治了,而且还要你再吃我一百镖!”
“我还怕你不成?想动手吗?”
“好!听凭尊意,绝对奉陪!”林曦摆出了过招的姿势。
“你上。我先动手就不是好汉!”公孙俍一字一顿。
于是林曦向前大踏一步,双拳直直向前。公孙俍左手挡开来拳,空出右手,向前一掌。林曦一个闪身,避开这掌,转到公孙俍身后,右手伸出两指蓄力,向公孙俍后背伤处点去。也正在这时,一只黝黑的大手将林曦的双指格挡开来。
“简直是胡闹!”是林驱虎的浑厚嗓音。
“哥!你干什么?”林曦却有些委屈。
“公孙少侠是我们刚结识的朋友,是客人。这就是你唐门青龙坛坛主的待客之道?”林驱虎呵斥着。
林曦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低头含胸站着,像极了做了错事的孩子。
“林兄,息怒息怒。”让林曦没想到的是,公孙俍却来解围了,“曦妹只是对我这海心山的功夫感兴趣,偶然见我在院中练拳,想来切磋几招而已。”
“真的?”林驱虎有些不信。
“真的,没事的。”公孙俍拍着林驱虎的肩膀,“林兄放心吧。”
“实不相瞒。”林驱虎声音低了下来,只说给公孙俍听,“我兄妹二人,自幼父母双亡,只能相依为命,早年生活过得苦,受了不少欺负,所以我这妹妹看谁眼睛都斜着,吃不得半点亏。兄弟你可得担待点,但不要袒护她,毕竟现在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她会冲撞你。”
“放心吧,没事的。”
“那我先去睡了。照顾不周,还望公孙兄弟见谅。”林驱虎对公孙俍拱了拱手,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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