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天刚刚蒙蒙亮,唐门总舵的门就被推开了。
“文伯伯,我来找您练功来了!”公孙桃下戴着虎头小帽,蹦蹦跳跳,笑盈盈地跑进唐门总舵的大门,“舅舅也在啊。”
“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唐文正在和林驱虎切磋武功,见公孙桃下进门,便放下手中的兵器,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问。
“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孙桃下还有点委屈,“我娘给我喝了一碗汤,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就到今天了。我想到,之前答应伯伯,要我天天都来练功,但是昨天本来是第一天,我却没有来,今天怎么都得补上,就立马过来了。”
“你这孩子,听你这么说,看来还是有点上进心。”唐文笑着,拉着公孙桃下的手走进屋子里,“既然昨天睡了一天,今天感觉怎么样呢?”
“没问题的!”公孙桃下拍着自己的胸脯。
“桃儿,你今天这帽子,倒是挺别致的啊!”林驱虎走在后面,伸手就要去揭公孙桃下的虎头小帽。
“不行!”公孙桃下连忙按住脑袋,转头望向林驱虎,“娘说了,这帽子不能摘!”
“为什么?”
“不知道,娘没告诉我,反正就是说不能摘。”
“好好好,随你随你,不摘就不摘。”林驱虎像孩童开玩笑一样,把手背到背后。
唐文把公孙桃下领进一个空荡荡,黑魆魆的房间里,锁上了门,点上了四周的油灯。公孙桃下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眼巴巴地望着唐文。唐文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镖,摊在手心,说:“今天,文伯伯就教你唐门第一大绝技,就是这个,环扣蜻蜓镖。”
“真的?”公孙俍便伸手去拿那只镖,却被唐文手一收,扑了个空。
“别着急。桃儿现在还不是耍这个的时候。今天你第一次来,那自然就要从抓蚊子开始练起。”
“抓蚊子?”
“对,就是练你的眼力和预判。”唐文说着,提过墙角的一个笼子,“这笼子里有一百只三天没有吸过血的饿蚊子。我要tuō_guāng你的衣服,再把这些蚊子全放出来,你就要去打这些蚊子,尽量不要让自己被咬到。两个时辰后,你再出来,若是还有半个蚊子在房里飞,那我就要罚你!”
“不是要教我射太阳吗?”公孙桃下有些泄气,“怎么拿我喂蚊子了?”
“桃儿乖。”唐文蹲下身子,摸了摸公孙桃下的头,“正因为你要射太阳,才要从这最简单的打蚊子开始。”
“好吧。那你脱我衣服吧!”公孙桃下眼睛一闭,脑袋一昂。
于是公孙桃下被唐文扒了个精光,除了头上的虎头小帽外,身上不着一丝。唐文笑着,又打开装蚊子的笼,霎时间,一百只拇指头大的蚊子齐刷刷地涌向公孙桃下。唐文就趁这当口,闪出房间,从外面锁上了门。
见这群饿蚊子来势汹汹,公孙桃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伸手乱拍。他一拍掌,就有五六个蚊子的尸体纷纷落下,但更多的,则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胸口,贪婪地吸着血。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身上就被叮出了数十个包——看起来不像是人身上长包,而是一堆蚊子包中钻出了个小孩儿来。
渐渐地,蚊子被拍死了三四十只,公孙桃下的身上也愈发痒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身上胡抓乱抠,这一抓,更不得了——蚊子包越抓越大,也越来越痒。并且少了手的挥击,这些蚊子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桃儿,痒吗?”唐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痒死我了!”公孙桃下一边抓着后背,一边朝门外发着牢骚,“好痒,好痛!伯伯,求你放我出来吧!”
“痒就对了。我教你,你不要去管那些蚊子如何叮咬你,只要稳稳站着,心静下来,眼睛只管盯着蚊子飞的方向,看准时机,一抓一个准儿。像这样,蚊子就会越来越少,身上也就不痒了。”
“心静下来,盯着蚊子飞的方向……”公孙桃下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边老老实实地照着做。他尽力克制住自己,忍住痒,尽可能地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去发牢骚,像一棵小树一样站立着,全身上下除了眼神,其他的都一动不动。
他盯着眼前恣意飞舞的蚊子,良久,似乎看出了蚊子下一步飞向的轨迹,便伸出手,飞快一抓,再摊开手,拿到油灯下一看,手心正中果然是一点鲜红的蚊子血。
“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便如此循环往复,双手翻飞。不一会儿,空中果真就没了蚊子的身影。
“怎么样?有心得吧。”唐文开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王五和马六。
见唐文进来,公孙桃下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了许久,他才回答说:“蚊……蚊子,都没了。伯伯,我厉害吧!”
“你俩去数数。”唐文命令身后的两人。王五和马六就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镊子,一只一只地夹起地上的蚊子尸体。唐文则打开一瓶药膏,往公孙桃下身上细细涂抹。
“禀舵主,我这里有五十三只。”王五数完自己盘中的蚊子。
“我这有四十七只,正好一百只蚊子。”马六也说道。
“是吗?”唐文拿过马六的盘子,从中夹起一只蚊子的尸体,对公孙桃下说,“桃儿今天干得不错,打死了九十九只蚊子。这一只,怪他自己贪,吸血太多,把自己撑死了。”
“算它运气好。”公孙桃下却骄傲起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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