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下,慕容佉仍然背对着海,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公孙俍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同师妹道个别,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于是使了轻功,再不回头,就这样连夜离了青海海心山。
翌日傍晚,上官住在山下收完了税,打算回山去。他忽然,想到了慕容佉,自己一早下山的时候,就看见她脸贴着墙根站着,想必现在一定累了。他深知,师父向来严厉,说一不二,让她面壁七日,那么绝对不会有半分宽限。慕容佉虽然在海心山上学了一年的功夫,有了一定的内功基础,但如果就这样支撑七天,只怕还是受不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疼起师妹来,就在一位渔民那里买了两条新鲜肥美的鳇鱼,打算带回去熬一锅粥,想办法送给师妹吃了,好让她能多少补充点体力。
回了山,上官住先将两条鳇鱼放到伙房的水缸里,再前去大殿拜见师父,然而师父却不在——平常这个时候,海道子都会在大殿中坐着读书或是练功。上官住一路找着,终于在大师兄的房中找到了愁容满面的师父。
上官住问:“师父,您怎么在大师兄房里?”
海道子低着头,沙着嗓音说:“走了……走了。”
上官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追问着:“什么走了?”
“你看吧。”海道子抬起手,竹枝似的手指指了指墙上题着的八个字。
上官住上前摸了摸这八个字,突然也想到自己一天都没见师兄的踪影。又问道:“师兄这是为什么?”
海道子面无表情,回答说:“怪我,怪我,昨晚的事,说出来你也必定会怪我这个师父。总之,我是想,为师油尽灯枯过后,就把这海心宫和我的衣钵全都传给他。没曾想他就这样走了。”
“师父放宽心。木已成舟,也别再多想了。也许几天过后,他就自己回来了呢。”听闻师父这样说,上官住心里也五味杂陈,只是这样劝慰。
“不会回来了,我深知你师兄的秉性。罢了,罢了……”海道子不动声色地抹了抹眼角的泪。
“徒儿是来把今天收到的税交给师父的。”上官住说着,从衣袖中取出钱袋,“师父,今天可收了不少。”
“不用给我看了,你留着用吧。”海道子一摆手,起身说,“为师乏了,先去睡会。”就又倒背着手,出了房门。
海道子走后,上官住也离开了师兄的房间,来到了伙房。他剖了那两条鳇鱼,熬了一锅粥。等到日薄西山之时,把粥盛好,端到了宫墙外。他见慕容佉一直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站立姿势,一步未挪,一动不动,就更加心疼了。
上官住想,这粥一定要给师妹吃两口,但如果就这样端给她,难保不被师父发现,也不见得师妹就肯吃。考虑片刻,他忽然心生一计,又悄无声息地走到宫墙里面,估摸着到了慕容佉站立的那个位置,忽然运气到指尖,往墙上尽力一抓,这宫墙便被掏出一个三四寸深的洞来。就这样挖了几次,石头做的宫墙被硬生生地开出一面不太整齐的窗,慕容佉的面庞浮现在他面前。
“师兄,是你?”慕容佉见眼前突然显出上官住的脸,惊讶地大叫道。
“嘘!小声点,不要惊动了师父。”上官住压低了声音说。他见慕容佉本就白皙的脸更加惨白,没了一点血色,深邃的眼眸中又充满了血丝,就安慰她,“这两天,苦了你了。”
“那又能怎么办呢?”慕容佉长叹一口气。
“你一定饿了吧,来,吃这个,你最喜欢吃的。”上官住通过墙上的窗,把粥碗递到慕容佉嘴边。
慕容佉早已饥渴难耐,慌忙伸手去接。上官住连忙阻止她,说:“你不要动,我来喂你。”
于是上官住把一勺勺粥吹凉后,送到慕容佉嘴边。慕容佉就这样连吃了两碗。粥吃完了,上官住又拿出手巾替慕容佉擦了擦嘴,说:“也只能这样了,你暂且忍耐几天。每天这个时候我一定会送饭来的。”
上官住说完,转过了身。慕容佉的目光,却被上官住后腰上别着的玉箫吸引了,连忙叫道:“师兄等等!”
“还有什么吩咐吗?”上官住又转了回来,再次做出了小声的手势。
“能看看师兄背后别着的东西吗?”
“好,好。”上官住笑着,从身后取出那把玉箫,“这是祁连山上的羊脂玉雕琢的玉箫,可以吹出天籁之音,前几天你见我吹过,然后我就心悸了。你若感兴趣,等你面壁完后,我就教你吹。”
“就是这玩意害得你心悸,又害得我不得不在这里面壁思过?”慕容佉似乎是吃饱了,便耍起了嘴皮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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