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人间四月芳菲尽,一晃也已过了两载,这两年白泽跟着师傅,习五行八卦,修术法,练幻术,可谓是样样都懂,无一精通。
趁着空档,朝一使了个幻术,一个蚱蜢,剑身扎进土里,真身攀附入树梢,颐躺在梨花树梢小憩,梨花香缠着衣角随风掠过,闻着花香浅浅入眠。
“阿朝,今年花期来的晚,这几日就不要偷懒好不好。”
语气很是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花随风而动,花色洁白,如雪六出,不规律散落几片浮在白泽周围。
捏了一个诀,将插在地上的玄铁剑身拔了出来,很是无语道:“阿朝,能不能每次偷懒都不要在同一个地方啊,你看看这梨花枝干,都快被你躺成歪脖树了,还有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将你的剑身插进土里啊。”
朝一惊坐而起,一本正经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要吸收灵土之气,这样有助于我成长。”长身一跃,足落于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张望看道:“这个枝干也没有很弯,就是正常的弧度啊。”
她不由得失笑,抿嘴露着淡淡的浅笑,道:“阿朝,你又不是这些花啊草的,根本不需要扎进土里吸收养分。”
顽尔长老一个闪现从天而降,阴沉着一张脸,周围气息直直凝固了几度。这两年深知,师傅和沉凌长老活脱脱是一对欢喜冤家,每隔两日一小吵,每隔五日一大吵,这次怕不是又和沉凌长老拌嘴吵架了,这次占据下风。
背过手踱来踱去,取过一盏新茶,将茶水悉数饮入口中,全然无了往日慢慢饮茶的仪式繁重感,低声骂了句:“该死!”
良久待他平复了怒火,望向白泽目光微闪,一开口语气有些沉闷略带几分失落:“徒儿,今日师尊出关了,说是要通过选拔收徒,每坐殿都要参与,我们清凉殿也不例外。”
白泽眼中精光一闪,闪过片刻狡黠归于平淡。青州一品法器归尘便在风眠殿师尊手里,估计能解除朝一封印净化浊气,可是……她拧起眉心犯了难有些难以抉择,师傅只有她一个直系弟子,倘若她入了风眠殿,日后再与清凉殿再无瓜葛了。
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了两全之策。这次定是十拿九稳,谁人不知师傅惜植如命,必定受用,她眸光微转嘴边漾起贼笑:“师傅,风眠殿师尊有植人间富贵花。”
顽尔长老神情微僵,瞥了白泽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嫌弃之意,满脸鄙夷道:“徒儿,搞色诱你还欠缺点火候。”
白泽:“……?”
“师傅,搞什么色诱啊,我的意思是说……”
话还未尽,顽尔便出言打断,眼眸中沉寂幽幽寒意,怒道:“沉凌长老忒不是东西了,竟然说我们清凉殿拿不出手徒弟参加!简直岂有此理!明日你就整装出发,必须要拜入师尊门下。”
白泽蹙眉,揉了揉眉心道:“师傅,您不就我一根独苗吗?您舍得?”
顽尔闻言,仰头朗声一笑,拱手面朝群山,深深行了一礼神色严谨道:“为了师尊,我甘愿舍弃独苗。”
得嘞,估摸着又和沉凌长老赌约了,胜负欲真强,竟然连她这个唯一独苗都不要了,亏得自己刚刚还在心心念念考量着师傅。
朝一反射弧极长,才好奇问道:“师傅,什么是人间富贵花,还有就是您为什么只有阿泽一根独苗啊,您的徒弟呢?”
顽尔长老神情一顿,沉底音量傲娇道:“那是因为为师我收徒要求高,一旁的人我都看不上。”随后足下一点提气一跃,隐了踪迹。
天色微亮,白泽御剑逛遍了整座清凉殿,愣是没找到师傅踪迹,不是说今日要试炼选拔人选吗,真是不靠谱,走之前也未言明清楚,是去哪儿集合,只能着急忙慌下山。
可这……她都在空中晃了半刻钟了,才终在青州瞥见第一抹蓝影,力道一运御剑降了那人左侧,抬手微微鞠礼道:“仁兄,可否告知试炼场地所在何处。”
只见那人侧身扫了他一眼,连忙惊慌失措回身低首,神色郑重且又迷惑,拱手揖礼道:“师长所问可是师尊出关,试炼选拔弟子场地?”
这尊称她可不敢受用,往旁挪了一挪道:“正是。”
瞧面前之人装束,浅蓝道袍黑边相衬,杏眼一转顿时恍然大悟,此人该是白坞卿鸣真人之徒,果然这辈分还是高点好。
“试炼场地其一在叱蕖山,需斩杀赤练金糜兽,拿到金丹才算圆满,其二需生擒两百魔族孽障,收入昆御袋终算圆满,试炼期限为一月。”
“师长倘若也是参与的人选,那便行动吧,有些师兄弟老早就下山捉妖孽了。”
白泽道谢一声,身形瞬间掠出,匆匆而去,御剑而飞冲破层层云雾,俯视而下看去一脸颓然,自己身体里也流淌着一半魔族之血,人间大好河山真的就容不下这些妖魔吗……
御剑半日,这才来行到叱蕖山附近,一处人间城,行在路面觉得甚是不妥,这身道袍实在是惹眼,便换上一身男装青衣轻装上阵。良久后发现此一举动很是多余,因为这座城是一座孤城。
人烟罕迹,周围房屋破败不堪,风一吹过传出吱呀吱呀的怪调很是瘆人。不难看出这里最起码已经荒废十年之余。
她挑了一处,还算完善的房屋,走了进去适当收拾了一番,毕竟要在这里住上半月之久,可不得马虎。
收拾完毕,便爬到屋顶吹冷风,遥看远处月明弯,竟不敢正视,低首垂眸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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