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不断向下坠落,这是白泽所感受到的,目光涣散堕落,身体还在极速下坠,耳畔传来急躁的风声,凌乱了发丝,却独独让自己感到清醒。
脑袋里传来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讯息,人间之城成为炼狱之地,灵蛇屠城杀尽数万百姓,五哥率领青州弟子庇佑一方,长期处于劣势,内部乱斗双臂被斩,修为尽散,苟延残喘不久后自戕离世。
七皇子白溟投靠于灵蛇座下,活捉了八哥白玄摧毁了灵识,往日矜贵自傲的尊贵皇子成了痴傻,被人踩在脚下辱没,供人赏乐……
白泽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眼泪扑簌落下,而这一切,本该都有一个善终才是。
——
“十殿下,十殿下?”
晚舟眼睛里泛着一层水雾,跪在地上,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右手定格在上空,开始拿不定主意,听阿娘常说,梦魇里是不能叫醒那人的,不然会丢魂成为痴傻的。
犹豫间又放了下去,便开始小声抽泣:“十殿下,你醒不过来我怎么办。”
亦或者是嘈杂声吵醒了榻上那人,紧接着眼帘垂动几下,即刻模糊的视线变得明朗起,白泽将目光移至晚舟身上,这才缓慢撑起上半身,额头滑落一滴汗珠,晕开在她手背,此刻只觉得心悸。
榻下那人即刻消停起,一个激灵端坐跪起,秉着呼吸,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额头瘆出薄薄一层冷汗。
二人皆是默不作声,良久晚舟胆怯伸出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明恍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恐惧,轻声道:“殿下,您没事吧?”
良久又是一阵寂静。
晚舟开始绷不住情绪:“呜呜呜。”
“呜呜呜。”
随后便是两道哭声重叠在一起:“晚舟,你还活着?”
白泽抹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带着浓厚的鼻音软软的声线道:“今儿可是重阳,你我二人竟在此相见。”
晚舟慌了神,咽了下口水,警惕观望四周,惊起跑了出去便跑便喊道:“阿娘!殿下魔怔了!”
白泽眸中闪过不解,继而苦笑,什么重阳,自己甘愿堕道,根本无解……脚步声越来越小,她迷惑探了下头,掀被坐起足尖接触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意识到这不该是像鬼能感受到的,视线飘到那把玄铁剑上,一个箭步跃到桌前,抓到朝一护在怀里放声大哭道:“八哥,五哥我对不起你!”
回忆一遍遍,交织放映在脑海里,终是让自己无法释怀,陷入无尽沉思,昏黄的烛光刷下一片阴影,忍不住哭泣,上天终是公平的对吗,摊跪在地上失笑:“重来一次么?那这一次与他不要有任何瓜葛!”
俄顷,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盘坐在地,屏气凝神运转着体内灵力,倏地开怀大笑,还好,上辈子的灵力也跟着转移过来了,虽不及前世强大,但也足够了。
愕然间只觉得空落落的,脑袋剧痛,心底传出一道声音,那声音凄凉又悲痛,一味不断哀求自己,不要忘,不要忘……她头昏欲裂,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仿佛在一点一点被消除,不由得惊慌失措喝道:“到底不要忘记什么?到底是什么?”
心底那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禁地,禁地,青州,青州……”
李嬷嬷闻声后火急火燎赶来,便端跪在侧,轻拭着她额头的虚汗轻唤一声道:“殿下。”
熟悉的声音让白泽有些破防,情绪更加过激,抿着唇瓣悲伤从眼眶里漫出来:“嬷嬷,镜子,青州!青州!禁地!”
李嬷嬷点头应答道:“殿下,莫要怕。”挥掌倏然一劈,白泽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朝着门外喊道:“晚舟,你且去将熬制的汤药端来,快去。”
一直在偏殿守着的晚舟:“这就来了!”
不免发愁焦虑起:“希望阿娘的药能行。”
——
白驹过隙,白泽身着一袭清色长衫,半束发起,头上并未冠带发饰,只一条发带装扮。
晚舟在一旁踌躇问道:“殿下,近日着装略微素淡了些。”在一旁思量后便自作主张将一旁首饰盒打开,将唯一摆放的发冠取出,佩戴至白泽头上。
“殿下本理应如此,还是要活的体面些。”
白泽微颔首冲着晚舟笑了笑道:“走吧,待会莫要迟了。”起身,开始缓慢移步,佯装往日病怏怏形态走进学堂,轻咳两声对着夫子作揖道:“近日身体抱恙,今日便来迟了许久,还望夫子海涵。”
话语刚落,一道视线寻来,似乎有些惊讶,一瞥后情绪复杂,对她并未有只言片语,沧桑浑浊的眼眸却直惋惜,娘娘也算红颜薄命,荣国府天意使然,世代单传,其各个为天选子女,术法强大另各大名门望族恐惧。
但……如今也算陨落了,娘娘不仅此胎为男,产后大肆出血薨了……荣国府昌盛的世代终是完结了。
夫子摇了摇头,拿着卷轴便开始继续开始授学。
这些年总有各种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自顾自寻到座位而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发现异样,手掌顺时针一挥手持拳状收纳起恶搞术法,目视了一圈发现恶搞那人,正是平日嚣张跋扈惯了的,合该整治一下他。
二人对视白泽嘴角勾起浅笑,朝他微微点了头算是回敬,笑意愈发浓烈,食指滑动两下术法成功反噬发起者。
白溟一愣便开始惊措,一开始萦绕在白泽身上的紫气,缓缓游走至自己身上,突然发觉嘴巴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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