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没,没了……”
“老子剁了你!”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大人息怒啊,饶命,大人饶命……”村民吓得瘫坐在地,磕头如拌蒜。
侍从提了一半的刀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他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村民没有说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霎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火气了。数息后,他忍住怒意,沉声道:“去!把你们这里的季菜薯根什么的总之是马能吃的东西都通通拿出来,听到没有!全部!你要是敢藏着一点,老子立马把你剁了喂狗!还有你们全村人,老子放一把火烧了!”
村民一愣,哆哆嗦嗦:“可,可是,大人……”
侍从手一挥,‘锵’地一声,刀出鞘,将旁边的石墩砍成两半。
村民瞪大了眼,吓傻了。
侍从将刀尖一转,指着他眼珠子,“去!或者死!”
“啊,是,是——”村民裤子都湿了,像是啄米的鸡一样点着头。
“还不去!”
“是,是,是……”
“我真他娘……”
侍从骂着,狠狠地对着空气挥砍了两下刀,在心里打定了注意,走的时候一定剁几个贱奴泄泄愤,再把这鬼地方一把火烧了。不过想归想,现在肯定是得忍着了。他将刀插回刀鞘,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直到看见那村民拖着一个箩筐出来。他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但还是抱有一点希望,几大步跑过去,再低头一看,随即一颗心就泼凉了。
“你他娘逗我玩呢!”
整个箩筐连一半都装不到,那些季菜干巴巴的不说,薯根更像是树根。侍从的心态炸了,拔刀一手将村民拽住,怒火中烧,“找死呀!”
“大,大人,不敢,小的不敢啊,大人饶命……”
“我再说一次!马能吃的全部拿出来!全部……”
“大,大,大人,真,真的没有啦,就,就只有这些……”村民惶恐地摇着头,吓得本来蜡黄的脸都要变青白了。
“我……”
“在搞什么?不是喂马吗?”有个骑手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
侍从一把掐住村民的头,往地上一甩,不等其爬起来,便‘嚓’的一刀,从后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血‘嗞’地喷出来,溅了一地。
骑士一靠近便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你搞什么?”
“这贱民,听不懂人话,耽误了大人时间,该死。”
“谁问他呀,问你怎么还不喂马呢?大人要生气了。”
“噢噢,这就喂…...”
侍从将刀身擦干净回鞘,本想再找几个村民来,但是环顾了一周,却发现原本那些躲在四周窥视的人都不见了,全被吓跑了。
“要不要帮忙呀?”
“不用,很快就好了。”
侍从只得自己动手,拽起箩筐过去马群那边。然而,这点东西拿来喂十几匹马,别说喂饱,两口就没了。他望了草棚那边一眼,知道要是自己过去说些‘没有草料’之类的话,十有八九要挨鞭子,只得忍耐着亲自去茅棚后厨找了。
然而,所谓的后厨,其实就一个简陋的农家灶房,只有个土灶台,以及一张东拼西凑起来的长桌子。站着放眼看去,发了霉的不知道从哪剁下来的木头砧板,生锈的铁刀,两个破旧的木盆,再有几个破碗,树枝削的所谓筷子……在侍从眼里,这更像是垃圾堆。正当他绝望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里边有个用旧木板压着的箩筐,于是踢开看了一下。
“娘的……”
当见到半筐还算新鲜的季菜时,他骂了一声,心情总算缓了缓。虽说这半筐也不顶使,但匀一匀,至少是能撑一下了。他将箩筐拖出来,木板‘哐’地一声掉下地,紧接着就是‘啊——’的一声惊叫,令他措不及防,吓了一跳。
女人?
随即,他眼前一亮,可一看仔细,又凉了。
这箩筐里边藏着一个人,看起来是个女的没错,不过一身麻衣,披头散发,整个人黄黑枯瘦,哪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侍从看她抖抖瑟瑟、战战兢兢地缩在灶台角落里,浑身肮脏,别说提起兴趣,都有些倒胃口了,晦气地拉着箩筐走了。
打猎,打猎,打个屁的猎啊,活受罪!
侍从一边喂马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只想早点结束这趟败兴的旅程早点回家。
“呼哧——”
忽然,几匹马不安地嘶叫起来。
侍从愣了一下,看了过去,却见马群下面一个小黑点蹿了一下,就往外边跑。他没有任何犹豫,反手抽出弓箭,拉弦一射。
‘咻’的一声,利箭挨着黑影擦过,‘啪’地插在地上。应该是穿到了皮毛还是什么,黑影翻了个跟斗,摔倒在地。
侍从抽出刀,上前几步就要砍。但是,下一刻他又停住了。原本以为是个野狗或者野兔或者什么畜牲之类的东西,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个小孩……子?
很小的一个小家伙,或者说怪胎。瘦的都变了形,大约只有寻常的野猴子般大小,头和腹部差不多大,躯干和四肢像枯枝;身上缠了几块破布,外加几块树叶,满是污秽……侍从目测一下,对方的小手臂瘦到还没有自己的两指粗,而且因为太瘦了,皮包着骨。尤其是脑门,头发干枯稀疏这就不说了,两只眼珠子像个核桃一样凸出来,看起来异常恐怖。
这与其说是小孩,不如说是妖怪。
侍从有点懵。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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