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南厢,三房刚熄灯。
“老爷,您说,那曲红就在万药堂?”
“嗯……”
元青松懒洋洋地躺着,三夫人就伏在他身边,说着枕边话。此时,俩人刚一番云雨,三夫人肢体轻摩,声音娇媚,“老爷,要不,改天我们带着浩儿登门拜访吧?看看能不能让她也收浩儿做学生,这样,浩儿就不用上去泰明府了。”
“哼,你以为她是谁?是你说见就见的?别说我们了,连那齐宏要见她都不一定能见得到,听说这几天全吃了闭门羹。”
“啊?连齐大人都见不着?”
“还有假?不止齐宏,自从曲红在元望镇的消息传开,不仅咱们镇上的人,周围几个镇子的人都想过来凑热闹,全给挡回去了。”元青松捏捏三夫人,显得有点无奈:“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我的拜谍早就送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回信。”
三夫人哼道:“这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
“不识抬举?哼,所以说你妇人短见。她是什么身份?连那泰明府主工云飞都有求于她,我们在她眼里算什么?她要是瞧我们不顺眼,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说两句话,我们元家就得鸡飞狗跳,懂不?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
“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哼,你大可试试。”
“我,唉,我就随便一说嘛,哪能较真呀。”
“哼,最好是这样。你要记住,以后说话要多过过脑子,尤其是在外面,隔墙有耳,你口没遮拦可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是着急嘛,再说了,我都是为了浩儿着想,又不是为了自己。”三夫人娇嗲着,扭着身子撒娇。
“嗯——”
元青松拍拍她屁股,眯着眼。
三夫人‘哧哧’地笑笑,摸着他的胸口,又说:“老爷,要不,咱们去找闻家那小子再试试?他不是曲红的学生嘛?”
元青松突然睁开眼,‘哼’道:“你还好意思说?”
“啊?”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你带着人过去闹事,我会跟他们一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你还好意思提?”元青松不快地骂道。
“这,老爷,这可真不怪我呀。”三夫人委屈巴巴地道:“那日你是亲眼所见的,浩儿确实被他打了,还有那魏司卫……”
元青松瞪着她,有些怒意了。
三夫人一顿,急忙住嘴了。
元青松‘唿’地呼出一口闷气,警告道:“以后,这件事不准再提了,听到了没!”
三夫人连连点头,“不提了,不提了。”
“唉。”元青松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懒洋洋地道:“你要是真想帮浩儿,以后没事就多去闻家走走,跟我那表妹多来往。闻悟那小子,我看着他年纪小小,却是有些心机,现在又拜了曲红为师,不太好亲近了,但他是个大孝子,你跟她娘搞好了关系,自然就好说话了。我那表妹嘛,软性子一个,你只要把姿态摆低些,她不会为难你的。”
“喔。”三夫人的表情有些不乐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今时不同往日,母凭子贵,有曲红这靠山在,闻悟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为了元浩,你就忍着些吧。”
“我晓的……”三夫人的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嘀咕道:“哼,也不知道这闻家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那曲红瞎了眼?我家浩儿不比他强上百倍?连泰明府的庆天师都说浩儿天资出众,只等官试一开,定能一鸣惊人,他姓闻的不过一个野小子,凭什么……”
“够了。”元青松听得烦,打断她,“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像个怨妇一样整天唠唠叨叨,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我说的话,好好反省反省。”
三夫人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闻悟这小子,确实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元青松半睁着眼,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以前不曾留意,这几天细想起来,他处事冷静,说话条理分明,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过去是真看走眼了。”
“嗛,装模作样罢了。”
“你懂什么,就算是装模作样,你要是装得够像,能骗得了人,那也是一种本事。”元青松感觉与这女人没法沟通,便懒得再说了,“唉,罢了,不说了,睡吧。”
“唔——,老爷,再聊聊嘛。”三夫人扭扭身体。
“哎呀,睡了,睡了……”
“来嘛……”
正当俩人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小骚动。隐隐约约只听见有人喊叫的声音,又亮起了几簇灯火。
“进贼啦!抓贼啊!”
猝然,有人大喊。
床上的俩人一惊,元青松一骨碌坐了起来,又惊又疑地望向外面。三夫人抬起上半身,用被子遮住,同样一脸惊愕。
外面一阵喧嚣,吵杂声持续发酵。
元青松由惊变怒,恼火地甩开被子下床,随即就感觉下档凉飕飕的。三夫人急忙提醒他,“老爷,穿衣服,穿衣服……”
此时,南厢已经一片混乱和噪闹。闻讯赶来的护院、家丁,还有听到响动后惊醒的元家亲属、下人们…...全聚在了一起。
元青松简单穿戴好,脚一踹门,怒喝一声,“吵什么!”
全场顿时一静。
“三,三爷!”
梁元带着几个家丁跑过来,喘着气道:“家里入贼了!”
元青松怒瞪,叱问:“贼呢?”
“去了那边。”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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