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染冰曦眯了眯银眸,暗银色在眼中闪烁,阴暗嗜血,迷离魅惑,眼角的梦幻千丝雪染暗花纹路更深了几分,幽幽地闪着银芒,身上隐隐散发出绝强威压,凛冽至极,宛如一朵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妖娆绝美,迷惑致命。
一袭白裙逶迤拖地,薄纱纷飞,裙摆上银纹蔓延的雪染花仿佛有生命般,大朵盛开,簇拥着曼妙的身形,恍惚间,竟是随风摇曳,半遮半掩,隐藏着冰冷的杀机。
澜梦魇不慌不忙,从容自若地以笑相迎,淡若云天,迎上她充满冰冷杀意的视线,银发翻飞,丝丝缠绕,几缕飘于于眼前,顺着曲线优雅的白玉脖颈垂落,遮住了他的银眸,看不清他的视线。
本来轻飘飘的柳絮小雪骤然变大,鹅毛大雪纷扬洒落,围绕在二人身边,宛如一道轻纱薄帘,渐渐模糊了视线,仿佛雾里观花,水中望月,看不真切。
雪染冰曦忽而勾起了唇角,略显苍白的唇瓣,平添了几分邪肆妖魅,似笑非笑道:“阁下如何得知呢,嗯?”空灵魅惑的嗓音,仿佛来自悠远的地狱,穿透心扉,语调十分轻松挑逗,尾音上扬,百转千回的曲折,多了几分柔情蜜意,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些诡异。
澜梦魇唇角含笑,同样柔柔道:“以陛下的手段,又怎会不清楚呢···”柔和的话语,甚是散漫,带着几许超脱世俗的慵懒,仿佛情人间的絮絮蜜语,含情脉脉,语中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雪染冰曦仿佛未有所察觉,依旧笑得灿烂:“敢问阁下名讳?”心底多了几分警惕,眼前的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飘渺不定,谪仙般的面容下,却是这般诡异的性格,以他的神力,威胁她,简直再容易不过,如果是放在那件事之前,她还可能会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
他又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实身份的?这些年,她早已淡出六界,隐居避世,见过她真容的人,屈指可数,眼前之人,却十分熟稔,让人不得不防。
隐藏在雪白广袖下的凝脂玉手不自觉地紧握,身体极度紧绷,随时防备着他的动作。
澜梦魇仿佛洞察了她的想法,轻轻叹息一声,染儿,我竟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你了吗···宛如清风拂过琉璃水面,掠起一丝丝涟漪,湖面上沉睡千年的梦幻之莲,缓缓绽开,耳畔似还残留花瓣慢慢舒展的轻微声响,幽幽萦绕在心间。
他柔和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亦真亦假,仿佛千年岁月长河,温柔却又不可抗拒地流进了她的心田。半晌,几分苦涩,几分忧郁道:“染儿,伤害你,总非我所愿···”你无需对我如此防备,若是可以,我愿意倾尽所有,换你一世无忧,再无伤害,再无苦痛,我们就做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可终究还是痴人说梦,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
染儿,等到你记起来一切,便再也不能,如今日这般,随心而来,随性而去了。
只愿你我能放下身上所负天命,潇洒存活于世间,来去如风。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截衣袖自腕间滑落,薄如蝉翼,轻缓的微光折射,仿佛一场迷离幻梦。展开雪染冰曦紧握的双手,轻柔似天地间飞雪,冰凉柔软,小心翼翼。
怎么办呢,染儿,我既高兴你已懂得保护自己,却又希望你能够待我与旁人不同,该喜该优啊···
雪染冰曦心头暗自一恼,眼前的这人,虽如谪仙,但却是真正的心思深沉。仿佛总能看透她的心思,她的一切想法,在他面前,只会无可遁形。
澜梦魇脸上带了温和的笑意,亦真亦假道:“我,名隐,染儿···陛下,唤我隐即可。”清朗温润的嗓音宛如月上梢头,清风拂月,安宁静谧,只是语句稍稍停顿,迟疑了一会儿称呼。
“单名隐吗?”雪染冰曦显然是不信的,但也不好问太多。
(天青:在下认为,这位“隐”阁下,应当是非常乐意陛下多问一些的···)
虽说她一向疏懒,并未插手过多六界之事,但以此人的绝强灵力,不可能籍籍无名,应当如雷贯耳才对,可是,隐?这名字,她却是从未听过的,要么是此人隐瞒了真名,要么,便是隐世多年的世外仙人了。
心下了然,松了口气,看来此人并未要对她不利,如此,她便放心了。
忽而听见他道:“陛下呢?”
雪染冰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刚才他似乎也问了她名讳,想了想,此人虽无敌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他也亦真亦假,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据实相告,不说回答,也不说不回答,似是而非道:“阁下既然已认出本帝身份,又何故多此一问,想必阁下早已心知肚明。”
澜梦魇也并不在意她的故弄玄虚,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神情飘渺:“总是不如你亲口告诉我的。”本是普通的话,但到了他嘴里,配上他飘渺清润的嗓音,听上去,竟硬是变得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对方既已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拒绝,干脆道:“本帝名冰曦。”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嗓音,只是免不了没好气,心里直犯嘀咕,这个隐,实在难缠,指不定心怀鬼胎。
若是让澜梦魇听见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恐怕欲哭无泪了:他不过是想多和她说几句话而已,又不好太明显,哪知到了她眼里,竟成了不怀好意。
雪染冰曦心道:他既然唤她染儿,想必是知道她的全名了,只是这人实在诡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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