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贾府那个在纯阳殿修行的侄子,才是最大的嫌疑。
至于张顺,木华茂等人,想必是威胁不到刘文林的。
但无论如何,记忆碎片在这个院子里被发现,那么铁大力一定脱不了干系。
铁大力此人虽然看着粗犷,但却比较迷信,林弈沉思一会,心中已有计较。
他赶回肉铺,还不算太晚,被铁大力说了两句,就开始忙了起来。一天很快过去,仍然做了一台手术,行医的收入已经远远超过了铁大力给的工钱。
入夜,铁大力在自己的榻上,发出让人震耳欲聋的鼾声。
“咚咚咚!”
屋后窗户突然发出一阵急剧的响声。
铁大力翻了个身,竟是毫无感觉,鼾声反而更响了。
“哐哐哐!!”
响声更为剧烈,就连整个窗棂都跟着抖动起来,仿佛木架都快要碎裂了。
“嗯……”
铁大力终于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他从床上缓缓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绕到屋后,看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见鬼……是做梦吗?”
他叨叨了两句,便又走回屋中。
回屋后,铁大力走来走去的,却是怎么也回不到床上。一会撞在墙上,一会踢到桌子腿上,明明只是一个小屋子,却仿佛变成了一个迷宫一般。
他走了一阵,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脸色渐渐有点不对劲。
“铁……大……力……”
空中飘来一阵仿佛是锯木头般的声音。
铁大力的一身肥肉猛地一抖。
他转过头来,横梁上赫然挂着一个白影!
双脚悬空,披头散发,垂下来的脑袋前方燃着一团绿色的磷火。
而这白影,身上披着的赫然是刘文林的讲学袍子!
“铁…大…力…”
“呀啊!”
壮硕如牛的铁大力发出一声少女般的尖叫,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鬼引灯,魂打墙,这下都用上了。还跑去刘文林家里翻出了一件衣服。
也不愧是淬体五阶的修为,这么双手撑着横梁许久,在以前的世界可做不到。
林弈继续哀嚎道:
“我…死…得…好…惨…啊…”
铁大力的黑脸此时竟然能变得那么白,嘴巴抖得像筛糠一样道:“刘,刘,刘……”
“还我命来!”白影突然一声嘶嚎,从横梁上如同一张破布般飘了下来,双手朝李大力抓来。
“妈呀!”铁大力又尖叫了一声,“刘,刘先生!你是死了吗?”
“就是你杀了我!”白影嘶声哀嚎道。
林弈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来铁大力并不是杀人凶手。但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不,不,不,”铁大力猛烈的哆嗦着,“我,我是对不起你,但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
“谁杀了我?”白影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一定是你!”
“刘刘刘先生,你你不记得了吗?难难难怪人家说鬼鬼鬼会忘记很多东……”
“到底是谁!”
“是是是是是,是我也不知道。”铁大力疯狂的摇着头,“你你你拜托我送信给家兄。但那贾长岭很久以前就威胁过我,我我我实在不敢忤逆他,就就把你的信交给了他。”
白影愣了愣,身子站直了点,愕然道:“我为何要拜托你去送信?”
铁大力颤声道:“刘刘刘兄弟,你连这都记不住了吗?家兄在云聚城管鸽子,有门路给苍云门发帖,你非要让我把信交给苍云门。若是交给郡里官府也就算了,给苍云门,这,我实在没胆子瞒着贾长岭啊。那可是两大修真天门啊。”
苍云门?
这事情竟然越来越复杂了。
林弈沉思一阵,突然发现铁大力镇定了许多,难道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呀啊!”他冷不丁的突然尖叫了一声,“贾长岭…贾长岭……”
就这么用寒潭走,拖着虚浮的步子半走半飘出门去。
翌日,铁大力的脸色很是不好,经常一刀劈在桌子上,脸上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弈却也无心取笑他。此事至今竟然牵扯到了纯阳殿和苍云门。如果那贾长岭是晋寒这样的修为,他又如何管得了?
而刘文林发现的那个恐怖的事实,仍然没找到线索。
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找到那本棋谱。
午后,肉铺的生意渐渐少了一些,按照习惯,一般这个时间就会有地里的农民或者林中的猎人把自己给割伤了,被一堆人抬过来。
“兄弟!兄弟!不好了咧!”
远远的传来了刘四的大嗓门。
果然又有人受伤了吗?林弈站起身。
然而跑到近处的刘四的面孔却比以前更为苍白,几乎掩盖了他黝黑的皮肤。
“老黄踩到陷阱了咧!两条腿都断了咧!”
“什么!”
林弈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拼命的朝着饭庄跑去。
抱着屠刀和工具的铁大力与刘四远远的跟在后面。
刚推开门,莺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他一只腿。
老黄被放在大厅的木板上,浑身都是各种擦伤,膝盖以下更是血肉模糊。
面色苍白如纸,呼吸低不可闻。
“唉!”一个村民叹气道,“踩到陷阱,又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不能慌。”林弈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处理肉皮的剪子,先切开满是血污的裤腿,又拿出绳子迅速的绑住了腿根。
“不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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