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一次只能查明一个位置吧?”沐来略微观察了一下雪地上的那些线条,并不能甚解,算命道士教他的虽多,却大都只是皮毛。
“恩,共要发阵八次,方能全功。”杨戬点了点头,“我在这待了数日了,已经验出了四个卦位,这次便要查明震卦所在。现在我要开始打坐了,发阵时机必须在午未交接之时,接下来我会半日不能移动言语,你就在附近等等吧,困了东边有我铺的兽皮,闲时也可以去狩猎。”
说完他拿起地上的三尖双刃的枪,走到阵中盘腿坐下,不再言语,口中却是念念有词。
沐来又观察了一会阵势,睡意上涌,便朝东边走了一会,果然地上铺着几张兽皮。他将折斗放在一畔,竹中剑则抱在怀里,不时便沉沉睡去。
醒时眼前又是漫天星斗,他躺在兽皮上略微发愣了一会,便又有些不放心的跑到听仙阵旁去。杨戬依旧坐在雪地上,此时八个卦位都已隐隐发光,雪上的线中更是有数道白光来回飞舞。
他看了一会,又有些无聊,便四下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野兽的踪迹,只好又回兽皮那躺下,仰天看着璀璨眩迷的星空。
这时他想起陆压仙长所说折斗剑中蕴含着许多东西,便将剑拿起细细打量了起来。宽鞘上刻着蓝色的符文,不算复杂,却又显得华丽。他握了握剑柄,微微用力,第一次将剑拔了出来。剑身依旧很宽,却是通体透明,如同精雕细琢的寒冰,此时映着星光与雪地,仿若一块毫无瑕疵的宝石。
沐来惊叹的摸了摸浅蓝色的剑刃,不敢久触,生怕这无暇的一段寒冰会被捧化。星光下的雪地透过剑刃变成了浅蓝色,那之上的星空也如是。
星空。他坐了起来,心中有些纳闷,方才透过剑刃所看到的星空略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差别。这次他将剑刃直接盖在了眼前,周围的一切都化做了浅浅的蓝色,眼前的群星不再如同近在咫尺般耀眼,它们布成的图案清晰了许多,分明了许多。
是的,清晰分明的图案,不再繁杂着无穷无尽。他将剑拿开了一会,又重新放在了额下的双眼之前,终于发现了剑中星空的奇怪之处。
少了许多颗星。
他又确认了一遍。没错,少了许多颗星。夜空与雪地丝毫不差的透过透明的剑刃,许多颗星的星光却被阻隔了开来。
他微微吸了口气,又躺回地上,隔着透明剑刃继续观察。被晕染如浅蓝的夜空上,一个个的星座清晰分明,明亮而不繁杂。
“每颗星都有不同的寓意与实意,整个星空便如同一个极其繁复的书卷,古人向来相信星空表达着诸界最终的本义,但没有人能辨清那里面所有的含义,就如同没有人能数清大河畔的沙粒。”徐半仙在很多年前说这话时,依旧是用他一如既往的飘忽语气。他向来坚持让人们这样称呼他,久之真正的姓名倒没有多少人记得了。“但有些人想了个办法,将星空中的星取出一些,脱离开周围的其他星,单独组成些略为简明的图案,这样虽说终究得到的不是真意,却也以此探究出了许多的学问,有不少个系的道法都是源于此,以及几乎全部的相学。”
“那些让人飞翔或是喷火的法术就是从这里学么?”他还记得那时自己这样兴致勃勃的问道,坐在对面的徐半仙则悠闲的从他那个细竹杆里又吐出一缕青烟,娓娓答道:“法术种类自是千奇百怪,追本溯源,不外古器所载,相星所得及五行推演,其中相星主要依靠的是各类洗星之图,即从星空中择取部分互有关系的星,以此研究。洗星图大体由古贤所制,最有名的是女娲娘娘的三片空桑叶及混鲲祖师的《演参策注》,而至今这些洗星图已几乎全部失传,仅少数门派留有一二残片。如今法术大体都是师传而来,整个殷商大地,怕是已有数百年无一人能演星数推道法了罢。我也从未见过真正的洗星之图,倒是有本古书,记了不少星斗之义,你不如将之牢记,日后即便遇不到洗星之图,偶尔参看星空,终也是能有所得吧。”
这便是,洗星之图吗?陆压仙长还真是慷慨呢。想起多年前初学相星之术时的记忆,沐来心中越发激动起来。当年记下的星斗之义虽说不能尽在,却也还有大体印象。他立即找出剑中最熟悉的一个星座,开始一点点回忆那里面的几颗星义来。
就这样半夜过去,他终于被缠绕满目的光点弄得头晕,沉沉睡去。虽说苦思了数个时辰仍未有什么实在的所得,却也是仿佛暗暗触到了些什么,那些群星间的含意如镜花水月般的模糊,却又包含着一个世界般的深邃。
翌日杨戬的听仙阵发动结束,属于震位的山洞也已寻出。他们一起在周围巡视了一遍,总算成功打到了几头野兽。剩余的白天他们完成了部分的八卦移位,入夜后杨戬似已疲倦至极的迅速睡去,沐来则继续将折斗剑覆于目上,边看着漫天星斗边冥思苦想。
就这样数日过去,他白天帮着杨戬布阵,若是阵势发动,便去狩猎或就坐在雪地上推演前夜疑惑。入夜后群星浮现,便透过折斗仔细研究,每每只能持续两三个时辰,便会头昏脑胀着睡去。
直到七日过后,杨戬的听仙阵仅余最后一个巽位尚未确认,他却无法再继续推演星斗了。那夜依旧是群星漫天,折斗剑中却同样如此,无数道星光穿透那冰雪般的剑刃,一丝也未被阻隔,此时的剑刃便如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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