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天无奈地笑,一转身就将刚才不知道蹦跶到哪儿去的蛐蛐又抓回来了,阿澜可不敢碰,甚至下意识一蹦三尺远,挥手道:"你赶紧帮我给关起来!"
洛长天已经习惯了,找了个小罐子出来,将蛐蛐给她放进去。
阿澜还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见蛐蛐被他安置得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洛长天拿着罐子一转身,她又吓得往后退。
看着她这怂样,洛长天眼中闪过宠溺的笑意,也不说她什么,将罐子放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若是明天他要你和他斗蛐蛐,你要怎么办?"
阿澜底气不太足地说道:"那就陪他就是了……我又不怕!"
洛长天忍笑,"嗯,阿澜不怕。"
本来他若是反驳,阿澜还能怼回去,可他顺着说,阿澜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须臾之后,她眉目间又流露出些许忧愁。
虽然洛长天刚才的话只是个猜想,但是照着这情况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发生。
斗蛐蛐的话或许还好,手里可以拿棍子呢,她离远一些就是了,但是要是崇和约她一起去抓蛐蛐,那可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想到这阿澜不由得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在崇和面前吹嘘……
不过她也没骗他嘛,她小时候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是太久没有接触的关系,她看一眼还没什么,要亲自去碰,想到那东西在手心窸窣爬动,就忍不住打了个颤,又伸手在洛长天衣袖上飞快蹭了蹭。
洛长天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嘴角流泻出一丝笑意。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尽管她努力想要成熟,但是在他眼里,还是和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别的不说,就最近这件事,她无意间和崇和说起小时候的事--那些顽皮过往,以前可没少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让爹娘兄姐操碎了心,但是现在经过阿澜的美化。说出来又完全不一样了,崇和听着听着就满目的崇拜,觉得他娘亲真是个顶厉害的人。
还说:"街头那几个小妹妹,个个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跑出来,还话都不敢跟我说,胆子也特别小,看见我带着银环出门,隔得老远就吓得哭了!我还以为小姑娘都是这样无趣的,看来只是我遇见的少了,像娘亲就很与众不同,我以后要像爹爹一样。找一个和娘亲一样的姑娘!"
银环是他养的一条小蛇,某天趁阿澜不注意跑出去玩,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品种不是银环,却和银环很像,毒性比银环剧烈得多,因为辨别不出品种,被他取名银环--崇和和其他孩子的区别在这个年纪便体现出来了,换了别的小孩,哪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竟然敢抓毒蛇,还带回家当小宠来养。
阿澜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发现崇和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且这也不是第一回了,瞒着她不知道已经搞了多少剧毒危险的小东西回来。阿澜无意间打翻崇和床底下藏着的那些罐子,对着一地五颜六色的剧毒物种,她被吓得浑身僵硬的同时,忍着哆嗦一脸镇定地夸奖说:"我儿真厉害。"
到现在她也没能消除对那些剧毒动物的惧怕,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随意去碰崇和屋子里的罐子,因为知道崇和这些小动作都是被洛长天允许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一番惊吓之后,阿澜心里头就生出了浓浓的骄傲--她儿子真厉害。
蛐蛐这类小虫子和那些东西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于是在和崇和说起她儿时的英勇事迹的时候,忍不住就……夸大了一些,听崇和一夸她,阿澜更是高兴,只是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没表露出来--她在崇和面前可一直都是稳重沉静还胆大的形象,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崇和在外这样跟人夸她,说话的时候小脸上满是自豪。
于是为了维持在儿子面前的完美形象,阿澜是一点不敢大意,要稳重,要端庄,要沉静,还有胆子大这一点,一定要好好维持,不然被崇和发现他娘亲其实胆子很小时常犯怂,和他之前以为的一点都不一样,连他都不如,这得多丢脸?
所以儿子要送她蛐蛐当礼物,她能怎么办呢?自己吹的牛,哭着也要继续下去!
洛长天看着她小脸上神色不断变换,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在阿澜羞恼地瞪过来之前,他先一步摸摸她脑袋,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儿子都会很喜欢你,不需要想太多。"
阿澜闷闷地说:"那肯定也不如以前喜欢了。"
洛长天说:"怎么会?"
不想让她继续愁闷下去,他转移话题道:"今天的药是不是还没喝?昨天你不是说苦吗?我让陈大夫在里面添了几位改善味道的药,应该没那么苦了。"
天气有些热,他就没带阿澜进房,而是牵着她到离得最近的亭子中坐下,然后让人端来了刚煎好的药。
等温度放得差不多,阿澜试探着抿了一小口,的确比昨天要好上不少,皱起的眉头就微微松开了。
她很不喜欢喝药,不管味道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不能任性,虽然洛长天一直没有和她说。但是她知道她的身体之前是出了问题的,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没想到洛长天竟然找到了医治她的办法。
他们现在定居在凡界,洛长天一改以往的风格,十分低调,选了一个远离纷争的小镇,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提起时都只说洛府上的三个主人家都相貌非凡、气质出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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