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绪,不太对……
詹景冽敏锐觉察出章若愿的异样,攥住她的胳膊正准备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楚辞搂着章若仪正从里面的洗手间走出来。
“抱歉,今儿不跟你们一起出去了。若若这样子我实在不放心,一会儿得带她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
詹景冽点点头,表示理解。追问了两句,确认章若仪无大碍后,拎着怀里还在发懵的这只重新回到餐桌上,继续捞饭。
经过刚才那番变故,即使是心爱的美食也不能拯救章若愿低落的情绪,她食不知味,碗里的粥搅来搅去,难以下咽。
见状,詹景冽捏了捏她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
章若愿混乱翻搅的汤匙顿住,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相当复杂。愧疚、自责、忐忑、不安统统杂糅在一含万语。
她欲言又止,咬咬唇,半响才小声回答:“没事,我只是有点替姐姐担心。”
这种明显敷衍的理由,詹景冽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端起自己的碗细细咀嚼。
他从来不善关照别人情绪,更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刚才那一问,纯粹是担心罢了。既然她不想说,那一定有原因。这时候,他最恰当的做法,便是给她空间。并且相信,她能把事情处理好。
等他三下两口把饭吃完,发现那只还盯着自己剩下的半碗饭发呆,不由伸手点点她的眉心。
“把饭吃完。”
章若愿哪里还有胃口,缓缓摇头,把碗往远处推了推,活像是不高兴的树懒。
面对她的小任性,詹景冽也挺无语。默了一会儿,伸出长臂把那只遭嫌弃到不行的碗捞回来,在她不解的目光里,将她剩下的粥一粒米不剩的扫荡干净。
“你……”
他在吃自己剩下的饭。
章若愿目不转睛看着他,快速又不失优雅的把那碗粥吃得一干二净,肚子里满满的话想说,结果却统统卡在喉间。
她知道,很多人是不愿意吃剩饭的,连自己的都嫌弃,更何况是别人的。
而他,居然就这样,毫不介意吃完了。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在他们结为连理的三年里,只要他人在东宫,必定要抽出时间陪她一起用膳。每次都会夹一些营养价值高的菜式放进她碗里,她不喜欢吃,每次挑挑捡捡剩下好多。而他软硬兼施见她实在吃不下,总会叹息着端起碗来,把她剩下的吃光。
一来二去,自然瞒不过顾嬷嬷。
那是她第一次在顾嬷嬷脸上看到惊诧,近乎难以置信。好半响,嬷嬷拉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娘娘,您听嬷嬷一句,放下芥蒂,好好跟殿下过日子吧。”
那时候,她是什么反应?冷冷一笑,置若惘然。
她怀揣着恨意,认定他要了嫡姐的命,疯狂绝望的不让他好过,不让每一个人好过。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死不瞑目的姐姐得到安息。
直到此时,双眼不再被仇恨蒙蔽。她才深刻意识到,他对她的纵容与宠爱,远超过她的认知。
章若愿百感交集,忽然想哭。
詹景冽浑然不知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竟把娇气包感动得一塌糊涂,看她眼眶红红,只当昨晚闹得太过没睡好。
撂下饭碗后,他一边拿着巾帕给她擦嘴,一边喟叹道:“你这一不高兴就不好好吃饭的毛病,到底谁惯的?”
太子爷远没有意识到,他刚才还身体力行纵容了某人的坏习惯。
面对满溢的柔情,章若愿生怕控制不住眼泪决堤,索性埋在他的心口,不说话。
詹景冽失笑不已,决定拎着心情低落那只,按照原计划出去逛逛景点,看看花草什么的。他还不怎么会哄人,还是带娇气包四处转转,外面姹紫嫣红,总比窝在屋里闷闷不乐好得多。
说不定,出去转一圈,回来心情变好了呢。
章若愿心不在焉,自然听他的。两人稍作休息,简单拾掇了一下必需品,很快出门了。
“景期镇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示范性景点,也是现存年代最久远的古建筑群之一。一百年前被政府划为国家人文景观,并建设保护区。期间总共经过三次修缮,大体还保留着最初的架构与布局。”
还没到达目的地,远远便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售票处口处乌泱泱挤满了人,十几个导游穿着抢眼的荧光绿防晒衣,左手挥着小彩旗,右手举着扩音喇叭,卖力进行解说。
“穿过售票处口就是朱武门,里面完整保存着距今约两千多年的皇朝宫殿,恢弘大气,荡气回肠……”
天气炎热,温度像火烤一样,游客们明显不耐烦听一些华丽词藻,直接打断。
“你直说这宫殿到底哪个朝代的,这地方为啥叫景期镇吧!”
导游明显被噎,到底给钱是大爷,只好温吞回答。
“究竟是哪个朝代,由于年代久远,至今仍无法从相关史料中考证。不过《千年典籍》曾在开篇第一章简略提到过两千年前,上面记载:河清盛世,帝景素有治世之能。后愿,字期之,帝后不相疑……
因此,专家学者取帝名后字,给这座古建筑群命名——景期镇。”
她听得出了神,詹景冽忍不住敲了敲她发呆的小脑袋:“听出门道来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导游?”
章若愿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他:“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感情很难得。活着的时候两不相疑,死后共棺同穴,就连名字也一起被载入史册。被人提起的时候,总是你不离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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