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改变悄无声息,如梦醒后的屋外,一夜凉风过,满目三秋叶。
等到紫鸢帝都的光明圣廷分部的新主教意识到遭到围剿之后,他们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实际上,是有迹可寻的。一开始他来的时候,便隐隐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但最后如此,他有不知从何说起。
主教坐在大沙发椅上,抱着头,想要痛苦的回忆,那些他隐隐感觉,却又选择忽视的过往。
这里的所有人听着主教的职位,眼神里体味过无数次的狂热,而是将深深的不屑隐藏在阿谀奉承之下。
圣女殿下来王都之行的冲击余温尚留,却不是关于光明圣廷的荣光如何,反而是带着桃色的碎嘴。什么王室兄弟为爱反目,圣女却爱不知名帅气小跟班。什么帅气小跟班与殿下失踪避爱,什么最后圣女和帅气小跟班私定终身,殿下两爱皆失,性情大变。
他没办法处理这些即二连三出现的流言蜚语,因为他一直更棘手的都是莫顿王爵造成的遗留问题。先是惊讶,分部的大多数财务被当作莫顿私产处理充公,这些来日方长,他觉得尚有抗辩划清的余地。可莫顿王爵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找出处决,弄得整个分部人心惶惶,大局不稳,而新的心腹却还青黄不接。
这些破事虽颇感焦头烂额,但彼时细想又都觉得还是都可以处理,无非就是费有一些时间而已。
但让人感觉非常不妙的是大皇子的拘禁。虽说他们在名义上不干涉各国政局,且百年来紫鸢帝国的皇帝人选是谁一直是景观城的那位大拿说的算,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交好那些可能成为皇帝的人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他们一直押宝的都是大皇子。帝都的五皇子,虽说没有表面交恶,但横跨中间的是不为外人所知的上一代的杀母之仇啊。
他们押宝没错,营救也是赌徒心态不得不为,却最后输的干净。
回忆着一起,好像意识到了,又好像太过于忙碌没有捕捉细节一般。甚至连信徒们渐渐的变少,渐渐消失都没有重视起来。在弄权的世界里,只记得光鲜亮丽的上方,而失去了乃以生存的基石。这才是毁灭的根源。
他们没有了信众,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门外的嘈杂的跑动声,呼喊声,让主教的头更疼了。帝都的分部根基已毁,盛景不再亦难回,能力不足长悲叹。
古来万事东流水,聚散苦乐要及时。罢了。
不知道现在去抱三皇子的大腿,把他还有的价值挖掘一下,还来不来的及。
就是那个带眼镜的谋士好像很坏……处于优势时尚不能讨的好,更何况如今……
主教的眉头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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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尤丽娅捏着战损报告,摇了摇,扔到地上。
“紫鸢情况特殊没办法,我理解。圣廷内叛乱,没有防备家贼叛徒,准备不足,我也可以不追责。可你现在还告诉我,其他几个帝国的分部接连遭受了折损,你现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的侦查工作在这干什么?你的平日都在做什么?吃白食吗?”
“属下知罪,平日的分部教廷的情况,都是直接由分部负责旬月上报一次,在汇总处理。若非突发情况,一般是一季巡查一次。但是这一次消息扩散之后,影响太大,直接具体的变化情况难以控制。特别是您之前追击的那批逃亡圣女中,有几人已经成功返回国内,一些不好传言,在各地根本无法控制。”
“分部教廷的护卫队呢?都没有派上用场吗?”
“有些护卫队直接没有抵抗,任由各路人进入分部教廷抢掠。”汇报的人头要埋到土里了,说着自己都底气不足。
“为什么?”尤丽娅不解,墙倒众人推,竟没个趁手的助力。
“调查了。说是为圣骑士格雷(在魔偶·剑之章里提过的梅尔森的哥哥,龙勋家族的长子,圣廷圣骑士护卫队统领)鸣冤。分部教廷里的领头管事的,有很多都是他的泽袍和学生,他的事情影响太大了。”
“他和奥菲利亚(在魔偶·剑之章里提过的梅尔森的姐姐,最优秀的备选圣女之一,龙勋家族的长女)叛逃已成定局。圣廷对他们的追杀也理所当然。他不是还没死吗?”尤丽娅说的很不屑,但想起这些时日的纷乱以及那日的追杀,其实心有余悸。
景观城的事情发生之后,尤丽娅就料想过,迟早有一天那些龌龊的事情会传遍整个大陆。但只有没有什么实证,流言终究会消失,而紫鸢帝国也会快速的倒在光明圣廷的强大的威严之下。
但实际上事情一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流言像一只手摇铃,摇醒了蛰伏在阴影里名曰怀疑的小虫,四面八方的飞去,粘连上每一个相关者的耳边,心上,叫醒着曾经强大圣威之下,沉睡的分歧,潜藏的怨恨。
圣骑士格雷和奥菲利亚,作为紫鸢帝国与光明圣廷的权贵的关联者,在景观城之后,第一时间就被监视和控制起来。但这里两人在光明圣廷的声望不容小觑。
在没有任何实证背叛的情况下,两个有声望的人被控制引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
流言配合一些事件,如同给这些留言配上了翅膀。即使不关心,也能被风吹进耳朵里。即使不相信,也能被风痒痒心。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生根发芽。
圣廷内部的分裂越来越深,那些陈年往日的怨恨,也借着这股东风,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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