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晰整洁,传进耳朵里,却像钻进了无数只蜜蜂,嗡嗡的让她脑袋发胀。
整间屋子简洁而奢华,客厅的地毯很厚实很软,踩上去让人有种陷入无底洞的错觉。
夏星空攥着手进去,周言韶在她身后把门关上,“嘎啦”一声,锁扣卡进锁孔里。
她停住脚步,顿时有种笼中鸟的悲凉感,一抬眸就到落地窗外温暖的阳光,铺满整个草地,依旧翠绿的侧柏树迎着阳光惬意且慵懒。
如果她是一棵树,那有多好。
到底是没爱过周言韶,她装都装不出来,连一个生动眼神都很难给他。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夏星空的漠然成了周言韶的愤怒和屈辱。
除了让慕湛死之内的话会让夏星空紧张,其他时间就如一滩死水。
到底是应了一句老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订婚之后周言韶第一次打了她,夏星空就这么平静地坐在地上,漠然的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
她就像一个俘虏,连笑都觉得奢侈。
无处缝生。
或是觉得愧疚吧,下一秒周言韶又把她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已经不想听了。
无非就是让她听话,让她不要想慕湛,让她好好跟着他过。
她没有神志不清,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周言韶会帮她决定好,她听就是。
只要他好,就行。
最庆幸的莫过于学校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她能躲开周言韶待在学校,没日没夜的看书,哪也不去。
只有胃疼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才活着。
凌兰还开过玩笑,说她肯定是最有成就的人。
希望是吧。
没课的时候,夏星空会坐在图书馆看书,凌兰小心的坐到她旁边,一直盯着夏星空不停舞动的笔。
终究凌兰还是忍不住了,小声的说:“星空。”
许久夏星空停笔,头缓缓的偏过来,淡淡的问:“怎么了?”
凌兰觉得她从上次走回后就变得有点呆。
她看看窗外惋惜的说:“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那个前任。”
夏星空绷紧神经紧张的盯着凌兰,“他和你说话了?”
凌兰有些被吓到了,懵逼的摇摇头。
夏星空提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拿起笔眼前的字却一个看不进去。
她咽下忧伤风轻云淡的说:“如果他问你什么你都说我很开心。”
“可是……”
凌兰担忧的看着夏星空捏得发白的手,明明不是这样啊。
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夏星空不喜欢她的未婚夫,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在一起。
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谢谢你。”
夏星空咬着唇,眼底浸润惶恐,笔在纸上已经晕染了芝麻般大小的黑点。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也不会有退路了。
她和他也再也没有希望了。
“我…好吧。”
就算她说不好又有什么用?
好像只会增加她的负担。
她就是觉得夏星空好,单看她的眼睛她就知道。
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凌兰在宿舍附近又看到了消瘦寂寥的慕湛,胡子拉碴,毫无生气。
凌兰谨记夏星空说过的话,他问什么她都答好,但他不问,她就不会说。
当慕湛哑着嗓子喊她的时候,她其实有点想心虚,就像偷东西的孩子被抓了包。
凌兰抱着书,退回慕湛身旁看着地面问,“有事?”
她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
他动着干枯脱皮的唇瓣,干涩的喉咙发出声音,“星空…怎么样?”
凌兰跺跺脚,“哦,很好。”
她抬眼看着僵硬的慕湛又添了一句,“星空每天都很开心。”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现在就像极了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夏星空听完后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千疮百孔的心被用力的撞击了一下。
从此以后,凌兰便真的再也没见过慕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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