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用不算太地道的京师话道:“二十两。”
要是在平时,刁宝义肯定会讨价还价,但目前逃命要紧,他也是顾不上了,便从掏出一锭银子恰好是二十两递给马商,马商接过银子嘿嘿笑着,问道:“客官要那一匹?这匹棕色的马可是纯种的瓦剌战马,可以日行千里。”刁宝义那在乎什么瓦剌马还是中原马,随口应道:“就这一匹。”
马商说道:“客官,我这里有套马鞍就送给你了。”说着从一侧的地上拿起一具马鞍,然后套在马背上。刁宝义随即翻身上马,驱马走出及时,打算走出柳城南下常熟。
刁宝义只觉得耳边风声簌簌,少刻便到了罗隘口,然后右转进入一条大街,他朝着大街一路狂奔。突然,远处一个人迎面走来,马匹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了上去,刁宝义也没有勒紧马缰之意,任马匹一路暴走。眼见棕马快要撞上那人,那人也不躲闪,从背后两根短棍,一根接有枪头,一根没有。他将两根棍子突然一凑,竟然接成一根长枪。眼见棕马已经快要撞上,他长枪往上引出,整条长枪从马的颈部斜刺入马的头部,然后从马的头部直穿出来,整条长枪登时变成了血淋淋的红棍子。只见那人闪电般的纵身跃起,抓住急窜而出的长枪,然后稳稳的落在刁宝义的背后。
棕马被刺穿了脑袋,前蹄往前一跨,前半部分往下一坠,后半部分往上一翘,将刁宝义顶落在地,滚至街道一旁。棕马往前继续滑行了几丈,街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那人缓缓走了过来,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脸基本被埋在斗笠下面。刁宝义着实摔得不轻,腿、手臂都受了外伤。他见那人手持血淋淋的长枪步步逼近,忍住疼痛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踉踉跄跄的跑着。那人也不急着追,只是缓步逼近。
刁宝义跑进了一条胡同,胡同很深,他不住的跑,奋力跑,浑身上下宛如锥扎一般疼痛。突然间,有个黑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拦在他的面前。刁宝义停住脚步,看着眼前那个黑影,正是一个脸色蒙着黑布,身穿黑衣,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披风,披风在胡同里流动的气流吹拂下,犹如死神之手在招呼他。
刁宝义后退了几步,转头一看,身后传来额沉重的脚步声,死亡的气息正在慢慢逼近。刁宝义走投无路,说道:“你们不就是要回血鸳鸯吗?还给你们就是。”
那人没有应答。
身后那人也已经走到离他两丈之外,手中血淋淋的长枪似乎还在滴着鲜血。
刁宝义把血鸳鸯拿出来,突然高举,说道:“你们别过来,如果过来的话,我就把它摔个粉碎。”两人见刁宝义的举动,倒是有所顾忌,但杀气依然不减。
刁宝义指着那位黑衣人道:“你让开,快点让开。”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似乎认为可以因此吓退他们。
黑衣人却不为所动,依然挡在他面前,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紧紧的落在他的身上。
刁宝义知道自己已然在劫难逃,他们不杀自己绝不罢休,索性坦然起来,说道:“不知两位是北斗派那两位英雄?报出名号,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手持长枪的人道:“开阳魔。”
黑衣人道:“天权魔。”
刁宝义颔首道:“好,我把贵派的圣物还给你们。”话音刚落,刁宝义将血鸳鸯朝着天权魔的头顶扔了过去。天权魔不紧不慢,身子突然飘忽起来,犹如鬼魅一般,那么无力,那么无形,眨眼之间身子已经站在远处,手中多了一个血鸳鸯。
却见刁宝义突然大笑:“哈哈,你们上当了。”
天权魔只觉得手中似乎多了一件东西,天权魔一看,是一颗黑色的,圆形的小珠子,正是霹雳弹。
刁宝义道:“我刁宝义可是火药高手,这颗霹雳弹虽然小,但爆炸的威力可是不小。它现在和血鸳鸯黏在一起,只要你们将它分离开去,便会触发机关,到时候不但炸毁你们的血鸳鸯,连你也尸骨不存。”
刁宝义似乎很得意。
天权魔冷冷一笑,右手捏住霹雳弹,只见他轻轻用力,霹雳弹瞬间变成了齑粉,却不见爆炸。天权魔道:“小把戏,只要我不给它触发的空间,它就不会爆炸。”
刁宝义脸色一阵刷白。
开阳魔手中长枪舞动,电转间已经朝着刁宝义的后心刺去。刁宝义急忙躲闪,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尖锐的枪头刺入了刁宝义的肩胛骨,就差一寸便可将他的肺叶刺穿。开阳魔将枪回收,刁宝义一阵剧痛窜入心扉,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呼吸急促。这时,身上已经留下一个喷血的窟窿。
天权魔道:“简单点。”
开阳魔哼了一声。尖锐的枪头指着刁宝义正在起伏的喉咙。
突然间,气流涌动,一股强大的劲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天权魔运掌相抵,重重的撞击声响彻胡同内。天权魔推了几步,定眼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衣,脸色蒙着一块白布,身子颀长的男子。
天权魔暗暗吃惊,没想到此人的内力如此深厚,竟能将他震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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