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铃声响起。
收住话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卜嘉耀拿起听筒:“王科长。”
听筒里传来王承?声音:“卜局长,是不有一部分工业村居民去了?”
卜嘉耀“嗯”了一声:“刚进来,有好几十号。”
“本来还打算叫你们过来,既然他们去了,那你就接待一下,政府这里还应对着上百人呢。”对方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既然王承?说了,那肯定也代表王县长的意思,那就只能先接待了。想到这里,卜嘉耀改变了先前话头:“那好,你就说说。”
许扣柱继续讲说起来:“本来我们原来都在山村住,那里天也蓝,水也清,吃得舒服,睡得也香。可上面偏偏说,要改善我们的居住条件、生活条件,让我们搬到工业区附近住。为了让我们搬到那,答应了一堆条件,盖房、补钱什么的。
这些倒没什么,山村房子破是破点,可是冬暖夏凉,住得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路是不太好走,要坐车还得走好几里,不过我们从小就走,走路根本就不算个事。可是他们还答应转成市里户口,这我们就不得不考虑了,为了孩子上学,为了孩子将来,我们就搬出来了。
刚搬到那的时候,也还行,崭新崭新的红砖大瓦房,出门就能坐班车。这一下子成了市里户,孩子们上学不用多交钱,也不用搬门子,还有地种,真得挺不赖。可是近几年一下子就不行了,工业区成了烂包,没人好好管,打架、丢东西都是常事。这些对我们影响还不太多,主要就是前年那里弄了煤站,我们一下就遭殃了。每天晚上‘嗡嗡嗡’全是运煤车,房上、院里落的都是煤灰,尤其地里也是黑乎乎一层。
这可受不了,我们还指着种庄稼生活呢,于是就去找煤站,找管事的。刚开始的时候,说的都还可以,什么‘支持工业区发展’、‘煤站马上会用先进无污染方式’。反正当时也是秋天,庄稼刚都收割完,我们听他们这么一说,就回去了。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年开春,煤站哪有什么无污染方式?照样还是运煤车不停的响,煤灰漫天飞,地里怕是落了有两三寸厚。
马上要种地了,我们又去找。这回他们说的就变了,以各种方式推。时间不等人,我们只好先种地,然后又去找他们。可他们要么躲着不见,要么就是拿话吓唬,反正就是一副耍赖作法。他们不光是说说,还经常半夜砸个门呀,扔个石头什么的。找他们不管事,我们就找市里,市里也派人协调,可是一直到收秋,屁结果也没有。当年不光粮食产量低了好多,颗粒全包着煤灰,加工出来的米、面也灰乎乎的,吃着都牙碜。
今年我们又去找,市里更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一直推到把工业区划给倡诚县。我们除了户口还属于市里,其它的事也都归了倡诚县管。我们实在没更好办法,就还是自个和工业区交涉。后来这几次,他们根本就不露面,就让保安挡着,反正不让我们进去。要是我们闹得厉害了,他们就趁着天黑,指使几十号社会人,上来又推又搡,要么就直接开打。上星期就是,直接打坏我们好几个人。来来,你们过来。”
立即有两个男人从后面挤到前面,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包扎。
指着头上包纱布男子,许扣柱说:“这是我们前村的曲二根,头上让打了个大口子,缝了好几针。”然后又一指吊着胳膊男子,“后村的黄万福,也是让他们打的,差点把胳膊打断。”
“领导,你们得管呀,我们不能白挨揍。”曲、黄二人立即带着哭腔说。
卜嘉耀已经听明白了整件事,于是说道:“治安的事归公安管,我们根本管不了。至于说到煤污染的问题,这个倒是可以找环保局,我……”
“你怎么能这样?县里说你们能管,你又把我们一推六二五,太欺负人了。市里推到了县里,你们又和县里推,那我们还有个活路吗?”许扣柱急道。
“听我说,听我说完。”卜嘉耀皱着眉头道,“治安这是公安局管,你们肯定知道。环保局是城建局二级单位,我可以给你们联系,这位就是环保局长,我们正在研究那里污染的事。”
“你是管环保的,那我们就找你了。”徐扣柱说着,到了李光磊近前。
其他的人也一起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着。
“只要是涉及环保问题,我们责无旁贷,可是处理任何事都得有个过程,我们得先了解整个……”李光磊面对众人,耐心的做起了讲解工作。
尽管李光磊说了很大一通,也说的确是实情,但他话音刚落,人们还是刚才的说辞:“我们就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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