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琪泡好了方便面,让奉石起来吃。奉石摸摸自己头,说:“我这是在哪里?”王琪说:“在我租房里,你昨晚喝醉了。”奉石清醒过来,说了声谢谢,坐在餐桌前,看到王琪吃泡面。他惊讶的问:“你就吃这个?”
“每天都吃这个,很奇怪吗?”王琪说。
“那西单也不是每天吃这个。”
“她比这个吃的更糟,她有时吃烧焦的菜。”
“她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很爱她?”王琪看了一眼奉石急切的神情。
“可是她现在爱上了你。”
“你误会了,我和她只是音乐上的拍档,他爱着的是你,只是她怪你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勇气。”
“我有。”
“你没有,要是有,你为什么不娶她?”奉石沉默不语,王琪继续说:“不知你听过这个故事没有,一个年青人和他家人乘着小船在湖面上游览,忽然船翻了,他的家人都落入了水中。他的母亲、妻子和小孩都在向他呼救,他没有去救母亲和小孩,而是救了他的妻子。有人问,为什么不救他母亲,他说母亲老了,她的一生快要结束了,自己和妻子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那人又问,难道孩子不重要吗?他说孩子是重要,但孩子将来还会有,妻子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好的女人了。”奉石嚼着方便面,似很有感触。
月亮又出来了,像个孩子似的在雨雾里游离,一会儿钻入云雾,脸上的光芒淡了些,一会儿又窜了出来,脸更红了。王琪走入了海澜酒吧开始演奏,酒吧里有一个女服务生,叫小红,人很漂亮,但经常犯些错误,有时拿错了酒,有时把酒倒在客人的身上,但因为她美丽,客人都原谅了她。小红穿着开缝的短裙,在给一个肥胖男人倒酒时,男人摸了一下她的臀部。小红吓了一跳,酒瓶掉在地上。声音惊扰了整个酒吧,客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俩身上,男人很窘,对着小红说:“你怎么倒酒的,把我的皮鞋都弄脏了,快把它擦干净。”小红站着不动,男人看着她说:“你擦不擦,不擦我叫你经理来。”潇香从办公室里出来,问明了原因。
“我哪有摸,你别诬蔑人。”肥胖男人狡辩的说,两人开始争执起来。“我没摸她,你不信,可以叫那个拉琴的过来,证实一下。”男人对潇香说。
“我看到了你的脏手摸到了她的身上。”王琪走过来说,男人说不出话来。
“先生,你可以走了,海澜酒吧不欢迎你这样的酒客。”潇香拍拍哭泣的小红,对男人说,肥胖男人窘迫的走出酒吧。
潇香提着包,王琪背着小提琴,一同走出了酒吧。潇香说:“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这场风波不知怎样平息。”王琪说:“没什么,只是我佩服你,你没有去责备服务员,而是赶走客人。”
“他们从事卑微的工作,还要遭那些人污辱,也怪难为他们了。”潇香同情的说。
“他们的工作并不卑微,如果没有他们,你的酒吧就办不下去。”王琪辩解的说。
“对不起,我不该轻视他们的工作。”两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品着咖啡,潇香问:“你说高尚与卑微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好复杂,如果我那兄弟在,他可以告诉你。”
“你似乎很敬佩你兄弟。”王琪沉默一会,说:“他解救过我,但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你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潇香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安慰的说:“你已经尽力了,是命运太残酷了。”两人喝完酒,走出了咖啡馆。潇香说:“我忽然想到了曼德拉坐了27年的牢才成为了南非的总统,鲁迅写了一生的字才成为中国现代最伟大作家,高尚莫不是一种对信仰的坚持。”王琪点点头说:“许多人放弃了信仰,而变得卑微起来。”
王琪回到了租房,西单在屋外等候许久了。“今天不是不去地铁站演奏吗?”西单说:“我有事找你。”两人进入屋内,贝贝鼠又探出了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西单。西单坐在布袋旁边,贝贝鼠爬到了她的手臂上。“多么乖顺的小白鼠。”
“有什么事?”王琪问。
“昨天奉石向我求婚了。”
“那是一件好事。”
“他说他找过你,是你让他娶我的。”
“难道你不想这样吗?”西单无语,只是抚弄着贝贝鼠,王琪给文竹浇水。“你真的只把我当作你的拍档?”王琪愣了一会,说:“对,我们是很好的拍档。”两人沉默一会,贝贝鼠钻回了布袋,西单起身说:“我该走了,祝你好运。”她摊开手,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王琪抱着她,闻着西单身上的柠檬香,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闻到这股香味了。
海澜酒吧一个男服务生,叫小曾,人很和善,就是喜欢赌博,发了工资,第二天就没钱了。王琪在酒吧里拉琴的时候,进来几个人,他们身材高大,一进来就直冲小曾。长头发的青年对中间的青年说:“大哥,就是他负了我们的赌债不还。”青年凶神恶煞的望着小曾,说:“你到底还不还?”
“我没有钱——”小曾畏惧的说。
“你再说一遍。”青年抓住小曾的衣领,小曾不敢言语,青年又说:“快点还钱,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大哥,我真没钱,要不然你搜我身。”小曾哭丧着脸说,青年很愤怒,拿起酒瓶往桌上一打,狰狞的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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