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刚跨出一步,喜鹰看着荷歌脸上的笑意,噘了噘嘴,叉腰立在原地。“激将法?”一脸得意,又嘿嘿笑了两声,她转身走回笼子边,准备重新取蛇。笼子里的小蛇抖了三抖。
荷歌知道喜鹰的脾气,对自己的医术自信,对一眼看破别人的诡计更自信。但凡她高兴了,就会变得很好说话。
“哎呀,喜鹰~”走到她面前,荷歌伸手就将她的手拉了回来。小蛇赶紧溜到一边。
“就知道你厉害,我怎么能瞒得过你。不过是因为真的太着急了,这人已经中毒好几日了,听说是种奇毒。这不大家都束手无策,我这才想着来请你救命啊!”
拉着喜鹰的手,荷歌一脸的无奈神伤,真诚的让人产生错觉。
“中毒的是你相公?”喜鹰很直白,荷歌噎了噎。
正了颜色,荷歌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是位朋友。”顿了顿又道:“他得活着,因为他答应我一样东西,我还没拿到。”
“哦。”了然的点点头,喜鹰转身放了刀,拿起一旁的布袋就准备同荷歌出门,脚刚抬起来,就被一直站在身后的徐大夫给拦住了。
“这是何人?姑娘总该向我们说清楚,公子可不是一般人,怎能任由乡村野医随意诊治?”
一道寒光闪过,那是喜鹰的眼神。
荷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笑着看向徐大夫,“若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喜鹰,那你家公子只有死路一条。孰轻孰重,比起我来,你更清楚。徐大夫,若是你家公子死了,你就是把喜鹰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搞清楚,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徐大夫是聪明人,荷歌的话,道理显而易见。玄已经等不了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便日后他死了,那些忠心于太子玄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怎样。毕竟自己已经派人去请了巫马先生,只是太远了。
但是人嘛,总是畏死的,能推卸的责任最好一点也不要担。徐大夫看了看喜鹰,又看了看荷歌,“姑娘可想好了,若是此人医不好公子,出了什么岔子,姑娘可是难逃罪责的。”
“啥?罪责?”徐大夫的话刚落地,喜鹰就接了上去,“我这么说吧,他要是死了,定是有人做的手脚。”眼见徐大夫又要插话,喜鹰毫不客气的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管是什么样的手脚,我也能叫他断手断脚!”
“时间不等人,我们出来已经一日了。”荷歌站在一旁,淡淡的补道。
情势迫人,徐大夫只得让步。等赶回福园的时候,玄的情况果然愈发的不好了。
探了探他的伤,喜鹰很是忧愁的将两道长眉蹙紧。徐大夫等人立在一旁亦是神色十分紧张。荷歌坐在桌边,一只手拿着茶盖,在轻轻的拂着浮叶。
“嗯……嗯?嗯!嗯嗯……咦?哦。哈!”在连用了几个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后,喜鹰终于直起了身子。
“我家公子如何了?”徐大夫连忙上前询问。
喜鹰转过来,一张小脸上横眉竖目的,“怎么会中这样的毒,搞得这么麻烦!你们干什么吃的!加钱,必须加钱!哎,我说,刚刚来的时候被你忽悠了,都没谈钱的事,这可是个难活,我收费很贵的!”
见她的话锋朝着自己来了,荷歌捧了一碟茶点笑着迎上来,拿了一块就喂在她的嘴里。
“嗯嗯,知道啦。床上躺着的这位爷可有钱了。不过钱都在他那儿存着,所以你必须把他救活了。只要他活了,想要多少诊金都不成问题。”
“好嘞!”答应的极度爽快,喜鹰还是乐呵呵的吃完了整整一碟茶点,才开始着手干活。
“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
“这是什么药!”
“会死人的!”
“这也能入药!”
院子里鸡飞狗跳的,荷歌坐在另一侧的窗边,看着远处雪白的山峦。她不担心喜鹰搞不定徐大夫,更不担心她的医术。她知道玄一定会被救活,她所思虑的,是他活着以后的事情。
谁说棋子只能任人宰割的,这一次,他的命不就握在自己的手上吗?
福园的主楼里,灯烛亮了整整一夜,伴随着徐大夫心惊肉跳的嘶吼声,清晨的日光终于从山的那一头洒落了下来。
伸了个懒腰,喜鹰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到了荷歌的床边,抬脚就往被子里钻。
“往里,往里。”
荷歌睡眼惺忪的挪了挪身子,又让了一半的被子给她,半眯着眼道:“果然是江南圣手,一夜时间就把人救活了?”
摆了摆手,喜鹰显然是累坏了,直说了三个字就睡了过去,“还得等。”
她睡着了,可是荷歌却醒了,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盯着绣着芍药花纹的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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