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凡定住眼睛望着她出了神,望着她伸出舌头呼气略显狼狈的样子,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泪眼迷蒙掠过一丝求助的眼神,他才回过神来,急忙举手召唤店员,端上一杯冰水,她二话不说地几乎是把冰水夺来,大口大口地喝下喉咙去,冰水顺势流淌过她**的舌头,这才令她缓过神来,舒缓多了。
他绷紧了神经,蹙起眉头关切地问候她一句:“还有事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有车。”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歇了片刻,又看着他,捂住嘴巴忍俊不禁地说:“你傻了,我只是烫到舌头而已,哪有人这样子就去医院的,说出来还不给医生翻白眼啊?”
杜逸凡无奈地笑了一笑,慢慢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见你这个样子,以为烫伤了。”
程思雨举起手中的冰水,戏谑地说:“没事了,把这杯冰水喝下去就立刻精神焕发,手舞足蹈的!”说着对准嘴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殊不知喝的太急了,又猝不及防地被冰水呛到,低下头用手撑着桌面咳个不停。杜逸凡连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脊紧张地说:“没事吧?你没事吧?”
过了片刻她又坐正了身子举起手摆弄ok的姿势,自嘲着说:“今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的,神经兮兮,实在太没有仪态了”。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杜逸凡,尴尬地笑了。
“没关系的,我并不介意,吃碗面暖一暖胃吧。”他浅浅一笑,淡然地说。
程思雨拿起碗筷,嘴上倒是安分了些,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把面往嘴里送。
这时店里的收音机响起了罗大佑的一首老歌,恋曲1990,那悠扬的声音娓娓动听,在人们的耳边蜿蜿蜒蜒地飘动旋绕,附耳低语:“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这首古老的歌曲让周围喧闹冗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静下心来欣赏这一曲唯妙的恋歌,就好像在倾听一个久远的故事,回忆着曾经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曾经,美丽的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过往。
程思雨心满意足地笑了,看了一眼周围地人群,愉悦地说:“真好,来到上海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给了我一股莫名的温暖。”
杜逸凡抬头与她相视而笑,抿着嘴巴温柔地笑着说:“我也喜欢这首曲。”
“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你,实在是太有缘了,我们怎么经常偶遇到啊!”程思雨热情地说道。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有缘分。”杜逸凡摸了一摸额头,笑着说道。
收音机传出的乐曲播放完毕后,大家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与喧扰,那些属于美食街特定的常有的景象与氛围。
她一边夹起面条一边开始打开了话匣子说:“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上海的。”
杜逸凡慢条斯理地打来辣椒酱回答她:“来出差啊,做我们这一行,难免得经常出差,谈合作的事,或者是应酬什么的,身不由己。”
“可以经常出差,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像旅游一样,不是也很好吗?”程思雨沉默了一会,又不假思索地问道,问起问题的样子就像一个不耻下问的好孩子。
他无奈地笑了,摇了摇头说:“出差并不等同旅游,旅游是你驻足你想去的地方,和你喜欢的人谈天说地,酣嬉淋漓,你想做什么事情都拥有自主的选择权,但出差不一样了,出差就是工作,工作难免附有无可避免的压力、目的和利益,这一切都不能让你做到随心所欲。”
程思雨瞬间觉得自己目光短浅了,内心怔了一怔,觉得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甚至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迸发出来的念头,也不知该作何答复好,她顿了一顿又说着:“那也是,我只是个员工,怎么能够体会你的心情,毕竟员工和老板看事物的眼界和角度都不同呀,我的目光,确实局限,太幼稚了。是我低估了你们的压力。”说完又咧开嘴巴笑了。
这时候,他又看着程思雨那副略显惘然的样子,就像是个答错题目的小学生般窘迫,于是乎用手摸了一摸她的额头,温和地说道:“你才刚出来社会不久,不懂也是正常的,成长需要过程,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需要太快给自己太大压力,年轻的时候幼稚些也挺好。”
程思雨内心又狐疑了,怎么幼稚又变成了优点,只好低下头微微一笑,继续吃着碗里的面。
等到二人几乎把面条都吃完后,杜逸凡望了一望头顶上高高悬挂的夜空和数颗璀璨明亮的星星,余光又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钟表,突然凑近程思雨提议地说道:“时间还早,带你去个地方吧。”
程思雨又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呆呆地望着他,在月光底下折射了它那洁白无垠、幽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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