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正要道谢,林远昊已经转过身和涂敏他们讨论去了,只留给林岚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林岚朝后脑勺做了个鬼脸,低头欢快地剥开橘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充盈着口腔,格外美味。她三口两口吃完,胃里不再空虚得难受。
“其实林远昊这厮也不错嘛,都到这个点了,他自己也没吃饭,唯一的橘子还给了我。看来以后要对他好点。”
林岚没找到纸巾,正准备把沾满汁水的手在裤子上擦,却被转身过来的林远昊逮了个正着,她双手僵在原处,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林远昊一脸的嫌弃,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扔给了林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脏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案件一件件送来。
这天赵云蕾又来找林远昊和林岚,和她一起过来的是公诉处的付朝阳检察官。赵云蕾的神情有些凝重,黑眼圈也显得她格外憔悴。
“赵处,您这气色可不大好,累着了?”林岚关心地问。
林岚最近听案管的小伙伴们说,公诉处这几个月案件量骤增,还都是些不好处理的硬骨头,每次加班的时候,她都看到公诉那层楼灯火通明,可见他们最近任务吃紧。
“付朝阳手头有件批捕案件,疑点挺多,今天特来请教。”
林远昊道:“赵处长,您是我们市知名的检察业务专家,谈不上请教,咱们共同探讨。”
赵云蕾道了声过奖,将案情娓娓道来。
涵江市的近郊,因为这几年的小龙虾养殖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很多家菜农都承包了鱼塘,养殖小龙虾。刘福贵赶上了这趟发财致富的快车,提早完成了小康的目标。刘福贵是五代单传的独苗,手头挣了钱,于是将旧房变新房,将三轮变四轮。可他心里还是有个遗憾,膝下无子,老刘家的香火眼看就要无以为继。
王麻子是刘福贵同湾子的老乡,素来好赌,因为和刘福贵打小是同学,又是邻居,见他有钱了,隔三岔五就找他借钱。因为借多还少,刘福贵渐渐不再理他。
王麻子前几天又找刘福贵借钱,刘福贵在虾塘忙碌着,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成天游手好闲,就不能干点正事?你摸摸良心,问我借了多少钱?你今天要借也行,把我之前借你的还我。”
王麻子恼羞成怒,朝虾塘吐了口浓痰,说了句阴损的话:“你死捏着那些钱有个屁用,养个婆娘不下蛋,将来就是个死绝户,再多的钱以后还是别人的!”
刘福贵气得够呛,拿起脚边的鱼叉去打王麻子,王麻子用手去夺鱼叉,却被刘福贵在手上和腿上狠狠打了几记。他长期好吃懒做,本来就不是壮实的刘福贵的对手,对方手里又有鱼叉,王麻子搞不过,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恶毒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刘福贵的心里,折磨得他几天都睡不好觉。刘福贵的媳妇何翠芬倒是善解人意,她打听到自家男人最近恼火的原因,偷偷去了一趟涵江市阳光天使妇产科医院咨询。十几趟检查做下来,医生建议她做试管婴儿。何翠芬回来和刘福贵交了底,刘福贵也同意尝试,两个人请了两个老乡,许给他们工钱,让他们代管一段时间虾塘,然后收拾铺盖卷,在涵江市阳光天使医院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正式驻扎了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年以后,胚胎培养成功,何翠芬成功怀上了,后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中年得子,刘福贵夫妇守得云开见月明。孩子满月那天,夫妻俩请来了厨艺拿手的师傅,在村里摆了几十桌酒席。
酒席刚结束,婴儿居然不见了。
刚满月的婴儿,当然不会是自己走丢的。
可问题是,谁抱走了婴儿?
夫妻俩急疯了,一面报警,一面发动亲朋好友、街坊四邻到处找。可这婴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踪迹全无。
倾盆大雨在夜间肆虐着,雷声滚滚,闪电将夜幕无情地撕裂。
有人在村东头发现了一个被溺死的婴儿,正是刘福贵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宝贝疙瘩。
何翠芬看到那小小的尸体时,一口气没有上来,昏了过去。好不容易救醒过来,人却变得疯疯癫癫了。
案件性质恶劣,造成群众恐慌,影响极坏。
涂敏亲自来到现场,他的眉头紧锁,心情格外糟糕,站在一旁的是他的搭档冯伟斌。
婴儿的口鼻中全是淤泥,面色青紫。
“真他娘的下得去手,人渣!”冯伟斌忍不住爆了粗口。
“现场勘查尽可能仔细些,一处都别放过。”雨水太大,有些顺着雨衣的帽檐流入了眼睛,涂敏抹了把脸,继续在现场指挥着。
负责勘查的技术人员汇报道:“雨太大了,现场没有提取到足印。”
涂敏去问法医:“有什么发现?”
“应该是被摁在淤泥里面闷死的。闷死婴儿的地方水位应该比较浅。”
涂敏沉吟了半晌,用不容争辩的语气命令道:“马上找几台抽水泵,把这塘里面的水都抽干。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证据找出来!”
案发现场的调度如同行军打仗,既要有清晰的头脑,也要有过人的胆识。
一番联系后,抽水泵被抬过来了,两台抽水泵同时运行。时间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过去了,熬了一宿,涂敏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冯伟斌从兜里掏出一包槟榔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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