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透过千年的时间屏障传到叶白的身上,他抱住双腿,紧闭双眼,全身发冷,不住打颤。
灵魂深处似是发出一阵悸动,叶白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仍是一片黑暗。
咕咚声和轰隆声都已经消失了,唯有水滴声还在有节奏地回响,他感到一阵阴冷,一时之间不知身处何方,分不清到底何为真实。
叶白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梦境的浪潮撤回到脑海深处,他总算看清了现实。
这是一切都可以碰到的现实,冰凉的水滴在脸上会让他打个激灵,屁股下面的一颗小石子也硌得他不舒服,而空气中的清凉霉味也让鼻子难受老一阵才适应过来。
梦中的场景渐渐褪色,没过一会便已经模糊不清,一些细枝末节回忆起来也看起来分外荒谬。
但叶白选择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个不合理的梦境和现实有什么微妙的联系,而且来的很突兀,毕竟,梦都是从生活中取材的,他确定自己的生活绝对没有那么精彩。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脑袋发昏腰酸背痛双腿抽筋,还不如一直在梦中舒服呢。
他站起来伸了伸僵硬的老腰,揉了揉酸痛的屁股,然后做出各种对于叶老黑来说是高难度的动作。一切完毕之后,又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
叶白打量着周围,两眼一抹黑,但那大家伙肯定是在的。
可惜,人家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叶白只好耸耸肩,准备回去了。
“咋就睡着了呢?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狩猎队回来了没有?”
叶白想着狩猎队里的叶老黑,然后他觉得怀里有些异样,就伸手去摸,这可摸出事了。
那是一坨凉冰冰、滑溜溜的东西,见鬼的,叶白暗骂一声,然后抓起那坨东西随手一甩扔到水潭里。
只听得熟悉的一声“咕咚”,他打了个寒战,晃晃脑袋,甩走梦的残影。
“什么臭鱼烂虾也敢往我身上钻,不给你烤了都算小爷良善!”叶白冲着湖水叫嚣道,然后有点啼笑皆非,心想臭鱼烂虾能听懂人话也不叫臭鱼烂虾了。
他快活地哼起自己编的难听的小曲子,摸索着石壁,准备爬上去。
也亏得他用各种姿势爬树爬出了经验,应付滑腻的石壁还算可以,但他双脚刚浮空,瞬间屁股朝地摔了下去。
那坨冰凉滑溜湿乎乎的东西划过了他的脖子,好像还吐出了蛇信子一样的东西“亲”了他几口!
叶白僵住了,之前看见一个人被吃干净他都没这么发怂,鬼知道在他脖子上缠着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在他脖子上挂了一会后,又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便没了动静。
叶白伸手一摸,知道这不是幻觉,但这里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他便没敢再管这东西,准备到了上边的溶洞里再看看。
也不知是怀里的东西影响了胳膊腿儿,还是心理上非常不舒服,叶白爬墙的动作都不利索了,好几次差点又掉下去。
这么几次下来,他有点累了,停下休息,不由得又哀声叹气起来,跳下去的时候倒是潇洒,一激一个水花,现在可好,一不小心都可能摔个半死。
真是下水容易上岸难啊!
习惯于自我调侃的叶白拥抱石壁,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于是便卯足了力气往上爬。
他现在开始怀念起梦里的浮空效果了,坐在空中,屁股下面就是滚烫的岩浆,周围开山辟地的,看起来多帅呀!
就这么的,叶白把注意力从怀里的异物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爬起墙来稳健了许多。
双手抓住地面,叶白蹿了上去,憋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他坐在峭壁边上,两只脚丫子晃悠着,凝视着深渊,什么也看不到。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啥也不是。”
犹豫了一阵的叶白终于还是决定要像一个坦坦荡荡的男子汉一样面对惨淡的现实,尽管对怀中之物他是惊惶多于好奇。
往前的一段路坑坑洼洼,叶白走得磕磕绊绊,他陷入了一种比刚才醒来之后更加茫然的状态。
如果,他想的是如果,如果现实就和刚才的梦境一样,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所有事情都可以高高挂起,那是悲哀还是自在呢?
有时候,人们会在无人之地感到满足,而在人潮之中却颇为寂寞。
但这种一旦开始便很难停止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抹亮光的出现把叶白拉回了现实——他这一瞬间认为的表面现实。
溶洞还是之前那个溶洞。叶白心想,这种想法还真是故作沧桑了。
至少,敞亮的宽阔空间给了他若有若无的安全感,即便是在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现的地下。
他颤颤巍巍地——这并完全是出于发怵,也是因为冻得慌——伸出右手,探入被水汽打湿的衣服,把那坨未知的东西摸了出来。
叶白闭上了眼,心里已经做好了这东西是个长了好几只眼好几条腿还长满了疙瘩的四不像的准备,然后用左手抚摸着这坨东西。
应该说是一条东西,只是一直在盘着,他把它拎起来,自上而下捋了一把,别说,滑溜溜的还挺舒服。
心痒痒的叶白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这条小东西,鳞片鲜明,黑的发光,脑袋有点尖,闭着眼,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有点疑惑,泥鳅长得没这么好看,蛇不会闭眼,那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但疑惑归疑惑,之前的莫名恐惧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叶白把玩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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