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已经木然的心又开始丝丝缕缕的痛起来,深入骨髓,不可抑制。
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刚消失在厨房的转角,宁时便嫌弃似的松开了扶住阿历的手,掏出一方名贵的手帕擦了擦,然后讥讽的说道:“阿历先生应该还有自己走进去的力气吧。”
阿历冷哼一声,回瞪他一瞬,然后自己走回了房间。宁时缓步跟在他身后,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而安静温馨的小屋此刻也因为宁时的到来而变得逼仄狭隘,两人之间萦绕的气氛也愈发的尴尬紧张起来。
阿历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不自在,反观宁时则是大摇大摆,无所顾忌的坐在椅子上,这种感觉倒像是他才是客人,而宁时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
男人修长又好看的手指拿起书桌上的杂志随意的翻动两下,淡然的说道:“过了今晚我就会让洛落搬去我那里。”
“洛落要搬走?”阿历不禁有些吃惊,随即怀疑起来,“那都是你的决定吧,我不相信她会同意。”
“她整个人都是我的,做什么决定自然也都是我说了算。”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阿历咬紧了牙根,强自抑制着自己,才勉强不让自己失控。
如果不是洛落还在这里,他一定会冲上去狠狠的打这个小白脸一顿!
“我劝你还是好好养病吧,打架你不一定能赢过我。”
阿历不禁心惊,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轻易就猜透了他的想法,难道c国真的有传说中的读心术吗?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里不禁又加深了戒备。
男人长腿交叠坐在桌前,拿起摊放在一边的笔随意的在杂志封面上留下一行隽秀的数字,是一串手机号码,脸上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淡淡说道:“这是闵九的私人电话,如果想通了,可以找他。”
第二天一早,威廉便开车找到了这里,宁时已经率先帮洛落挑挑拣拣装好了所谓的「行李」,将人强行带回了车上。回去的路上洛落精神有些恹恹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宁时静静盯了她一会儿,开口道:“在想什么?”
洛落看他一眼,也不避讳,“我在想,阿历还生着病呢,我就这么跟你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宁时没有再搭理她,默默的把目光瞥向窗外,洛落半天没有听到下文,忍不住回头看他再看他,问道:“你呢?你在想什么呢?”
宁时认命似的叹一口气,“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
洛落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我一直都在呀。”
他报仇似的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以后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洛落摸摸有点痛的脸颊,默默的记下了,然后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十二月已经到来,天气开始不再像之前那样温风和暖,叶子也裹挟着凉意纷纷掉落下来。洛落在近乎已被和谐掉的岗位上很是纠结不安了好一阵子,最后毅然决然的提交了辞呈。
安惟说的对,女人不应该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她应该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而显然,只要还待在时风一天,她都会被宁时的关系所限。
她怀念从前忙碌的日子,更憧憬未来能做一个不靠外力真正有所成就的人,这样她才能配得上骄傲优秀的宁时,才能不再因为旁人而觉得自卑怯懦。
辞呈转眼间便被人呈到了宁时的跟前。
男人沉默了一下,敲敲桌面,“批了吧。”
“这……”威廉有些迟疑,“先生您可得想好了呀,女人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全。”这可是他这个过来人能给他家boss最恳切的忠告了。
“她既然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也是被这件事折磨了有些时候了,况且,”宁时的眼风一扫而过,“她不是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吗?”
威廉摊摊手,现在倒是自信了,也不知道前一阵子是谁天天因为洛小姐阴晴不定的。
洛落离职的第二天,时风集团便放出了两人婚期在即的消息,紧接着媒体也曝出了大量有关洛落的照片,一时间甚嚣尘上,铺天盖地,人们议论纷纷,更多的则是艳羡不已。
洛落只感觉欲哭无泪,原本她还想着要去应聘别的公司,然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来一步步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下子好了,全世界好像都认识她了,走在大街上都会被围观,她的简历刚挂上网就收到了不计其数的录用邀请,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为此她和宁时生了好几天的气。
更多的连锁反应还在后面,宁太夫人带着管家趁着宁时不在的功夫找上了门。其实洛落对她还算熟悉,一个和蔼优雅但又不失威严的老人,之前她顶着钟落落的身份时就和她接触过。
只是这一次的见面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想法,宁太夫人的眼睛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的,看了一圈又一圈,脸色更是一次比一次的严肃嫌弃。
“普通,太普通了。”宁太夫人挑剔的眼神刺向她,“真不知道我那个傻孙儿到底看上你哪里了。”
洛落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这「优雅和蔼」的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与对钟落落本人的态度完全就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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