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皇子的认罪书,已经从南疆路上快马加鞭送回来了,您可要看看?”
裴公公将认罪书呈上来,战战兢兢的等着皇帝命令。
皇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让拿下去。
此认罪书一写,三十年的父子,便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是怎么了,自从他坐上这个皇位开始,一起好像都变了。
他的儿子不像儿子,像极了在背地里算计他皇位的人。
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个皇位更让人渴望了。
“传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三皇子徐绍玮,从前种种败行,今已认罪。
承认陷害九皇子,故而恢复九皇子皇室身份。
靖轩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三
钦此。
此为恢复九皇子声誉的圣旨,还有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嫡子徐绍宸,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
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
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靖轩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三
钦此。
圣旨送到荣轩王府的时候,王府可是热闹的很。
许重熙还在因为一点儿小事,日常同徐绍宸争执,吵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学起来的皇室礼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冲撞王爷,对夫君动手,条条皆犯。
就差了一个红杏出墙,不忠丈夫。
“泼妇,汝甚不可理喻!”
徐绍宸站在禁闭的大门口,避无可避,逃不可逃。
指着拿着鸡毛掸子的许重熙,颇为气愤的高声斥责道。
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一下子没了权势地位,从三品史官的嫡女都敢对他拳脚相向。
“泼妇?要不是你,我还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想去哪儿去哪。”
不提到这个嫁为人妇还好,一提到这个许重熙就来气,还不是拜他所赐。
将鸡毛掸子甩过去,徐绍宸一躲,大门突然开启,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裴公公脑门上。
飞来横祸,裴公公躲闪不得。
“哦呦!”一声惨叫。
‘嘶’,许重熙都替他疼,冲口而出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本来是要砸徐绍宸的,这下倒是伤及无辜了。
“这,王爷,这是?”
揉了揉红肿的脑门,裴公公愣怔的看向了站在大门口一侧的徐绍宸。
徐绍宸只得硬着头皮道:“王妃给本王递鸡毛掸子打扫门上灰尘,没扔好。”
在场众人心中了然,不再追问,谁还不要个面子呢?
疼痛之余,裴公公没忘了正事,宣圣旨,众人皆跪下。
当裴公公宣第一道圣旨时,许重熙倒也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徐绍宸后半生是不会屈居于王府的,恢复皇室身份也并不奇怪。
可是当又宣第二道圣旨的时候,许重熙才是真的愣了。
太子,他成了太子,不日就要入主东宫。
徐绍宸偷瞄了一眼许重熙,这女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自然了。
圣旨念完后,徐绍宸波澜不惊的起身接圣旨。
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不曾有过惊诧之色。
许重熙则是像丢了魂儿一般,被烛影搀扶着,才后知后觉的站了起来。
堪堪不过片刻,徐绍宸就从落魄的皇室王爷,被贬黜的九皇子,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成了皇位继承者。
仿佛似儿戏一般,被贬了又升了,许重熙这心也是起伏不断的。
“多谢太子妃这些日来的不离不弃,同本王共度了难关。”
徐绍宸抬起许重熙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中,轻拍了几下。
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全然忘了方才自己大骂‘泼妇!’的狼狈。
许重熙懂,这人前自然总要给自己找台阶下。
还不离不弃呢,要是能离开他,许重熙第一个跑。
裴公公又说了些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的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人一走,许重熙就甩开了徐绍宸的手。
“别假惺惺的,把手给我撒开。”
“你当本王,你当孤愿意碰?”
如今成了太子,倒是还不适应,自称都还没改过来。
“以后都别碰。”
“不碰就不碰。”
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分道扬镳’,各自回了寝殿。
烛影和柳嬷嬷面面相觑,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事实证明,没有年少时的情深意切,更容易走到相看两相厌。
入主东宫,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打点着要搬走的东西,忙活的不行。
许重熙倒是清闲多了,除了些所剩无几的嫁妆,也没什么要拿走的。
若是能将她忘在这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不太可能,索性也不再乱想,静待着要搬走的日子的到来。
“主儿,明日就要去东宫了,您要不去瞧瞧可还缺什么没带走的东西?”
“能缺什么,皇宫里什么都有,唯独缺自由。”
“主儿,这次进了皇宫,再想出来就难了。”
许重熙轻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呢?
几日后,太子入主东宫,册封大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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