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宸走后,许重熙终于有机会同何莲月好好唠唠家常话。
“早就给你买好了蜜饯,就等你来了。”
“还是阿娘知道我爱吃什么。”
蜜饯海棠,色泽金黄,汁液清亮,香甜可口。金丝蜜枣补中益气,健脾益胃。
“还有一事差点儿忘了告知你,我同你阿爹,为你阿姐觅了一门亲事。”
“亲事?哪家的公子?”
许重熙差点让蜜饯噎着,猛地抬眸骇问。
许重熙没想到阿姐也要嫁人了,不过仔细想来也是,阿姐比她还年长个两三岁,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国子监祭酒,庄康的三公子。”
又是这个国子监祭酒,上次徐绍宸被徐绍玮陷害勾结朝中大臣,勾结的那人便是庄康。
后来又是他庄康的庶女庄姝出言不逊,顶撞了她,许重熙实在对庄家好感不起来。
但毕竟庄家书香世家,家风谨肃清正。
姻必崇门第,交友必择贤良。选择阿姐,许重熙也并不觉得奇怪。
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史官是从三品,官职是较许家低了些,胜在家族人才辈出。
虽未鼎盛到一门九进士,但世代有才人出,且都身居高位,不愁往后的荣耀。
也算是门当户对,称不上是什么下嫁。
听闻这三公子庄承峻,因才高八斗,又性子稳重不浮躁,是最为庄康喜爱的儿子。
世人也皆说其,雅人深致,言谈举止不俗。
才学是有的,肯定能跟阿姐说到一块儿去。只是这庄承峻身材瘦弱矮小,并不魁梧。这模样生的,也只能说是周正。
阿娘还说这庄承峻,年长了阿姐几岁。不知道生的花容月貌的阿姐,心里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
“那阿姐她,可欢喜?”
“华儿倒也没说不愿意,阿娘就怕华儿心里不高兴,却又不肯说出来。”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子没有选择的机会。
只是何莲月也不想委屈着许依华嫁过去,全看许依华自己的心意。
若是不肯了,何莲月便会立马回绝了那媒人去。
见许依华态度没有抗拒,似是默许了,何莲月这才去允了媒人。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应当是会在今年四五月成婚。
“那阿娘还是好好问问阿姐,若是阿姐不愿意,万万不可逼着阿姐嫁。”
许家被迫嫁出去的女儿,有她一个就够了,阿姐可千万不能走上她的老路。
“阿娘知道。”
何莲月知道许重熙是担心许依华像她一样不幸,鼻子一酸,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
看着何莲月又想哭起来的样子,许重熙忙又追问的了旁的事,才算转移了何莲月的注意力。
没聊多大会儿,许行至也进来了。
“阿姐,我听烛影说,你在临安时染了风寒,可是好些了?怎会如此?”
何莲月听之,更是心头一紧,竟然还染过风寒,这究竟是受了多少罪阿。
这个烛影,说话可真是没个把门的,竟把她染了风寒的事情告知了许行至。
不过应当是没有说她被刺杀的事情,那倒也还不算太糟。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子这么差。到了临安,竟有些水土不服,这又爱天天跑出去玩儿,一不小心,便染了风寒。”
“日后可不许再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从前为花姐命,命薄多艰。”
“不去了阿娘,我就在圣京城陪着你和阿爹,哪里都不去了。”
“还要陪着我呢,阿姐,你怎么能把我忘了,我也不离开圣京了。”
竟还有个比她还小孩子心性的人儿。
同阿娘和小至闲聊了一下午,阿爹却还是未归。
到了酉时,徐绍宸果真过来接她了。
冬日天黑的早,许重熙不能再等阿爹了,只得在许府门外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阿娘和小至。
“妹妹要走了?”
许依华竟出来送她了,许重熙忙又跑回去。
“阿姐,你不是不舒服吗?现下可还好些了?”
“我这身子时好时坏的,都习惯了。”
许依华也是个多病的主儿,尤其是寒冬。
“阿姐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许重熙眼中尽是担心,却无能为力。
“妹妹,我今日还没同你说些话,你便要走了,让阿姐好生心寒。”
其实许重熙今日到了许府,是去找过许依华的。
但是许依华的婢子说,许依华身子欠佳,不愿被人打扰。
许重熙这才作罢,没再去了。
“妹妹今日便住下吧,你我姐妹也好久没见面了。”
许依华话锋一转,想让许重熙今夜留在这儿。
“好。”
许重熙回头偷瞄了一眼徐绍宸,看着脸色是平静无波的,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好似无悲无喜,一派悠然,并不在乎。
“那太子殿下呢,可要同住?”
“他不住。”
许重熙先发制人,让他住在许府?
那岂不是又要跟他共处一室,这怎么行,她可受不了。
“孤没有在旁人家住的习惯,不过为了太子妃,孤愿意破一次例。”
徐绍宸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全然不用看许重熙脸色。
“你别住!”
许重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已经不再顾及身侧还有不少的娘家人。
徐绍宸沉默不语,脸色略显阴沉,眉头微蹙,显得神色凝重,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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