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旧书藏好,徐自安想了想又重新阖上门窗,如以往所有清晨一般没有先急着洗漱,接了一盆清水放在房间中,抽出封刀,很认真的练习起那套刀法。
马上就要参加跃溪试,临时磨枪不见得能锋利多少,但能明亮一些,总是好过什么都不做的强。
大约半个时辰后,徐自安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回想着凝聚在封刀上翠绿纯粹的刀意,然后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白航昨晚不是走了吗?你这是什么情况?莫非你昨晚出去又跟人打了一架?都城虽不禁制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但也是需要到指定的地方去进行,私自惹事是要进牢狱的,清夜司虽是咱的地盘,但你不能天天都去呀,跃溪试还会对考生的人品德行进行考察,你入京还没俩天被关了两次,这是会影响最后成绩的”
在房间中打量片刻,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坐的宽大圈椅,朱小雨只好就近坐在案几旁的木椅上,看了下地上没来得及清理的汗渍和瘫在床上的徐自安,朱小雨一边幸灾乐祸道一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看我是喜欢挑事的人吗”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徐自安白了这位肥胖的来客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也是,你倒真不是什么喜欢挑事的人,不过那白公子可是,当年在柏庐就没少被关禁闭,这次来京都,恐怕我少不了热闹,也不知道那韩三苏怎么教出来这样一个弟子?”朱小雨摇头说完,将手中茶放在嘴边小酌一口,发现这茶虽是过夜差,口感还算不错。
徐自安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轻声问道“他真的来自那什么……柏庐?”
“他没给你说吗?”朱小雨疑声问起。
“说倒是说了,不过总感觉………”身上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徐自安从床上坐下,想了想说道“不可思异”
“不像是吧?”朱小雨将茶杯放下,用力吸了吸肚腩,肚子上的肥肉没有收敛几分,反而将衣袍衬得更加紧迫,就像窗外街畔摊贩卖力吆喝的千层肉馅的大饼。
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赘肉,朱小雨没半点尴尬神色的继续道“人不可貌相,柏庐是世外宗门,宗门规矩极多,门下弟子大多和千山宗那些虚伪的老道一样刻板无趣,可总是会出现几个特别的家伙?就像我,虽来自人尽畏惧的清夜司,不过却是清夜司中的一股清流”
“恐怕不是一股吧”徐自安撇了眼对方腰间的肥肉,“应该是一条大河里的那个一条”
朱小雨哑然起身,难得有点尴尬。
“赴试文贴带来了?”徐自安从床上站起,活动了下四肢,酸痛感消失后果然神清气爽,走向屋中打好的清水中简单洗漱了一番,走到朱小雨面前伸手道。
“带是带来了…………不过有个事情我得给你说一下”朱小雨从袖袍中取出一张密封的件函,犹豫片刻。
徐自安疑惑接过件函,打开折口抽出里面的文贴,文贴上布满了王朝各部门的印章,当初在余镇时他没少看原来那张文贴,对于文贴这些印象的花印很熟悉,不过与之前那张不同的是,这张赴试文贴上却多了一个特殊的印章。
那个印章暗红私浓稠的血,仿佛真的曾经浸泡在血液中,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夜字。
看着这个字,徐自安疑惑蹙眉,突然想起昨日在牢狱中朱小雨给自己的那块漆黑腰牌,还有之前自己遗失在畏山脚下的那块,腰牌上的刻纹花边与这个章十分相似,不过自己的腰牌上写的是一个幕字,看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某种可能,抬头看向朱小雨。
“没错,这个印章就是清夜司的专属章印,你手里的那块腰牌也是清夜司的腰牌,你现在呢………就是清夜司的一位夜幕郎,哦,不……”朱小雨似乎想起什么事,看着徐自安的眼睛改口道。
“不是现在,是从泊城你拿了我那三十两俸禄的时候,就已经是清夜司的人了………”说完,朱小雨轻咳一声,伸出手拍了拍一脸茫然的徐自安,笑眯眯的意味深长道。
“不过和畏山脚下不同的是,那时候你是本城主的小密探,而这次……你则是以清夜司密探的身份参加跃溪试。”
“呃………还是金牌小密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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