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界中人多不愿过深的纠缠到世俗中去,很大一个原因,是国家机器中,军队这一力量的存在。
绝大多数情况下,一个修者,他能在修炼界里再纵横无忌,面对一只整肃英勇的军队的时候,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他的挣扎反抗能杀掉更多一些的人,却不能够改变自己的结局。
可既然是“绝大多数”,那就意味着有个例。再小的概率也是概率。
七月卅那一晚子时刚过,就径直闯进了西疆夭玥的中军大帐的夜聆依,就是该小概率。
因为那“第三件事”:当初与凤惜缘一道夜陵之行,在试炼阵中,她把那不被人稀罕的泯声箭尽数卷了。
神奕在西疆的常驻军就有二十万,她手中万把的箭自然是不够的,可是不要忘了,她小心翼翼地攒着灵魂力没敢有什么大折腾,是因为还有“魔魅”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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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歹是臣的私帐,您要闯进来,不该先着人知会一声吗……殿下!”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在军中,自然是枕戈待旦,可这不能改变夜聆依是夜半时分鬼似的飘进军营中央,然后忽然现身,踱着步子打晕亲卫,理所当然的掀帐帘进来的事实。
壬禾一张俊脸青得可怕,从床上提着剑下来,却被迎面那一抹正在来人额间的扎眼的红摁没了脾气。
这一次,这声“殿下”是不得不叫了。
“你也说了,本宫是闯进来,知会什么?”等你收拾起来摆威风吗?
凤惜缘之外的男性美人是不在夜聆依的宽容区间里的,何况这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跟她不对盘,全不如木青他们乖觉,
这次也不过是因为利害在夭玥,他才捏着鼻子跟她合作一把,所以,她也懒得给什么好脸色。
开局就是一盘输,壬禾心道一句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说得是,您贵为皇后,一国之母,臣子之地,当然也是您的,当然也就可以随意进得。”
很好的以退为进嘛,可惜条件所限,将军没能做到知己知彼,于是也就不知道皇后娘娘守不守“妇道”这件事,皇后娘娘本人是全不关心的,陛下嘛,他也许有那心,却终究没那胆儿。
所以这一拳是打到棉花上了。
“自然。”夜聆依侧身让开了帐门,也确实就接得不耽搁,顷刻再下一城。
被两个字噎得实在不好就这次见面方式说什么了的壬禾,选择忍了。
他挥手散了在已在门口聚了乌泱泱一帮赶来的人,收了手中剑,对夜聆依道:“殿下,请稍坐,臣即刻派人收拾军帐,供您修整。”
“不必。”
依旧是可怜巴巴的两个字,却轻易把想暂时先撤开避一避的壬禾拦下了。
夜聆依倚在门口,连人带语气都是飘忽不实的:“本宫赶时间。”
壬禾停在门口将视线逼过来,若不是又被那琥珀刺了下,几乎要即刻暴起!
他身为夭玥的臣民,发了疯一样的胆敢瞒着陛下赌上国家的存亡,听任这女人安排一切。好容易等她如约来这儿了,这之前什么具体计划都不肯跟他讲的人居然说她“赶时间”。
她什么意思?耍他玩?要博一个“祸国妖姬”的盛名?
壬禾缓缓转过身,将一身杀伐全聚到了喉咙口:“殿下,这是何意?”
他敢赌,自然是有至少是撑得住局面的能力的,所以,这位皇后殿下的计划,行得通,自然是好,若行不通了且她还存着什么别的心思……这是在他一手握着的军中,他不介意行清君侧之事!
当目的明确,一边儿的人又肯定是没办法干扰的时候,夜聆依是不会闲到去解释什么东西的。
她今夜行事之前来这边一趟,本也只是怕夭玥军中会有什么其他安排而无法衔接的上,只是,告知而已。
奈何这人居然有想跟她先打一架的意思,她可没有那份留剩的精力给他!
“天壁破除的影响波及到这里,最理想的情况也不会晚于后日,明日一天大军必须碾过‘两界山’去。而我的行动今晚则必须成功。”夜聆依很随性的绕过挡了路的壬禾,以比来时更潇洒的步子除了大帐。
就在门口的大将军,竟愣是没拔剑拦她。
直到夜聆依走远过三米,壬禾悚然一惊,才从方才被人摄住的状态里挣了出来。
这下壬禾的脸直接黑到底了。
全不顾一旁亲卫们撞鬼了的眼神,他堂堂大将军自己拎着把剑冲了出来,直接就是吼的。
“殿下!那您这是要如何?!”到现在了还给他打哑谜,看玩笑么!
然而夜聆依自觉她以及表露的够明显了,所以她回过头来给出的那让人看的眼神,简直是在看白痴的感觉。
今夜已经把脸丢尽了的大将军才不会再在乎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冷着一张脸,非得等夜聆依亲口给个说法。
啧,说好的冷血残暴呢?还真拗不过了。
于是夜聆依扬声,表面上散了去的伙计们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过山,偷袭,打头阵,跟上。”
“咣当!”
大将军将他万年不离身的剑砸脚背上了。
非是吓的,而是气的。
可夜聆依类似的人类似的场面见多了,压根儿没给他说出什么又辣耳朵又浪费时间的话的机会,转身就是走。
“本宫乃是夭玥的皇后,额上这枚琥珀是我男人你们陛下亲手挂上去的。且,到现在这个地步,没得选的人是你,你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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