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保证那日复一日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谁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不尽然。”一个身穿长袍的人说道。低压着的帽边在极力地掩蔽她的样貌,她轻轻地摸抚手上的书,从梯子上慢慢地下来。
柳天瞥了眼她手上的书。书是木制封面,四个角用金属片包着。也许因为年代已久,看着已经锈迹斑斑。
他接过了书打开它,原来这本书只有封面和底面两块厚厚的木头,没有内页。木头内面颜色没有外表的那么深,那么陈旧。只是淡淡的黄色,还隐约显着树木生前的年轮文理。上面除了一句话,什么也没有,像是用刀刻下的字“实现愿望的宿。”。
“这什么东西呀,麻衣。”柳天十分不满地嘀咕着,“我只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怎么把传家宝都拿出来了。”谁知道这本书有多老,说不定是她太太太太太太爷爷传下来的,他可不想看这个。
“这本书要不是你,我可不会轻易地拿出来。”麻衣下了梯子后,把梯子推回书架前。褪下连袍的帽,厚重的刘海使得柳天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这本书是不是传家宝我不知道,但是它在我家很久了。”
年幼时麻衣见过这本书,那时候书还有两张内页。一次玩闹时她打开了它,里面只写着一句话,很快的它就应验了。只是后来再打开的时候,书只剩一页纸,而那页纸,依然只写着一句话。之后就像她认为的一样那是一本书,只是书里再也没有任何内页,只剩下厚厚的两块木头。而每次打开都是不同的内容,每句话只存在短暂的十秒钟。
已经很久没出现任何字了,上一次出现字的时候是几年前了吧,“数千人因为仁慈得以存下。”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十秒过后,每每再打开书,却什么都没有。书像是失去了生命,村庄的时间也停在了那时候。
而前两天她照例打开书,书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出现了这句话“实现愿望的宿”。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这句话存在了很久,从出现开始一直到今天。
“具体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没看明白。也不见得会发生。”麻衣看着柳天,“你在我这只能得到这些信息。”
柳天看不见麻衣的样貌。他们是发小,记事里他就没有见过她的上半张脸。阴阴沉沉的总是被刘海遮住表情。尽管此刻面对着的是刘海,他却分明觉得她在看着他。柳天被盯着发毛了:“我说,你就不能把头发弄一下吗?天天跟鬼一样。”说着便想用手把她的头发拨开。在几乎碰到她头发的那一下,他还是停住了,嘟囔了一句,“一定是因为长得丑,我不想吓到我自己。”
早就料到他不会掀开头发,所以麻衣也没阻止他这种无理的行为。
“我习惯生活在这山洞里,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时间。”她看了下洞壁上记天数的划痕。在她眼里,村里的其它地方不论是树林还是房屋都形同虚设,因为阳光总能直接穿透阻断物投在地方。她每每瞧见那些阳光,都觉得它们好奇怪。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个阳光正常的地方。
说是洞穴,其实在里面也和普通人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有的陈设都有。只是洞穴的岩石里零星地掺着会发光的物质,使得整个洞处在了安静的蓝色中。
轻微又刺耳的水滴声时常出现,不缓不慢地在洞内回环。
“你又觉得村里奇怪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还能有你奇怪?我本来觉得新来的那个女的奇怪,今天看到你,我觉得还是你奇怪点。”一连串的吐槽丝毫不给情面。
难道不奇怪吗?矮小的个头,亚麻色的斗篷,亚麻色的刘海下露出下半张脸,长袍盖住了脚,也不知道有没有穿鞋。整个身体外露的肌肤就只是那半张脸。
麻衣听了恨恨地咬了咬牙齿,气急败坏拉着柳天的手就往外走。柳天对着措不及防的动作给拉去了。
在迈出洞口的那瞬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刚刚还是白天的村庄,一直都是白天的村庄,那个时间停止了很久的村庄,现在已经是黑夜。
“这是恩赐。”地里劳作的人们纷纷抬头。
突如其来的黑夜使得大家没有一点点准备,小村庄一下子被黑夜笼罩着。许久,才出现星星点点一样的光微弱跳动着。
吃过饭的末子已经躺下休息,完全不知道外面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麻衣和柳天站在高处看着眼下的村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可思议。村庄是由很多树围绕的盆地。她缓缓地往天上看去,天上挂着毫无生气的圆月,虽然圆,发的却是残光。
居然是晚上了。
和洞里微弱的幽光不同,外面很宽敞,所以可以容纳更多的微光。柳天也第一次看清楚了麻衣的装束。
黝黑的肤色,黑粗干燥的头发并不是平日里看到的颜色,像是很久没梳那样蓬松地披在肩膀上,本身小小的身体再被棕色显旧的拖地大斗篷包裹起来看着既然觉得有点神秘的感觉,而她的手上抱着一本厚重的木头被她拽得紧紧的,生怕被人夺了去。
借着光,他看到了她的眼睛。虽然只是侧面,但这是怎样的眼,毫无生气,哪怕是这时锤她眼睛一下她也不会眨眼。浅灰的瞳色就像死水那样,波澜不惊,不会反射任何物体。编号04在脖子上发着土黄色的暗光。
“你为什么停下了”终于她扭过头问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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