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笙撇开唐婉婉,手还没碰到门,门从内先开了。
元漓裹着浴袍,拢了拢散乱的发丝,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戏谑的语气有几分责备的意思:“侄儿,照辈分上算,我是你的长辈,难不成长辈换衣服的时间,还要经你一个晚辈过问不成?”
“侄儿不敢。”元笙额头微低,身形弯弯倾向前,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他看得分明,元漓衣服腰际那块有明显的褶皱。绸缎布料能蹂躏出这种程度的痕迹,总不会是她自己捏的吧?眼角的余光,不停往元漓身后打量,察觉不到异样,心有纳闷。
元漓鼻腔冷哼一声讥笑,“还有你不敢的事?我爸(元樊是最有资格的元家继承人,你自然跟着收益。再不济我还是我爸的亲女儿,轮不到过继的元家来的旁人,给脸色,侄儿,你说是吧?”
明嘲暗讽说元笙个外人,借父亲的权势在元家耀武扬威,不把她元漓当回事。
元笙早听闻元漓这位姑妈手段了得,年轻仗着爷爷(元樊)的宠爱,硬生生抠了一笔丰厚的嫁妆跑了。她现在死乞白赖的寄居在元家,享受着优渥的生活,非但不感激,还刻薄揪着他一个小辈不放。继承人的话,要让二叔和四叔听到,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
他昂起头,沉稳的目光毫不畏惧对上元漓的视线,掷地有声:“瞧姑妈这话,像是没把我当过元家人般,实在叫人心寒。想来姑妈在唐家呆久了,许多事不清楚硬要信口开河,不好好解释清楚,怕是以后姑妈丢脸还不知。”
“哥哥出了意外后,爸爸经爷爷同意后把我过继到元家,宴请元家老人作见证,将我的名字上族谱,入祠堂。姑妈口口声声说我是外人,是质疑爷爷的决定,还是反对元家族谱上的列祖列宗?”
元漓白了脸,元笙这混账小子,张口闭口就是云家的祖宗,拿祖宗压她?嘴皮子比那个木讷的大哥,厉害多了。她的大哥,倒真认了个好儿子。她极不情愿拉起笑容:“姑妈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一本正经的,弄得像我为难你似的。若不是你半夜往我这跑,我哪会误会。”
说来说去,又成了元笙的不是。他不悦扫了一眼元漓,温怒道:“这么晚还叨扰姑妈确实是我不该,要不是表妹唐婉婉再三阻扰,我也不会误了正事。爷爷的尸体送回来了,爸爸、二叔、四叔在客厅等着商议有关下葬的事,特地派我来知会一句。还有,姑妈别太自恋老把半夜这词挂在嘴边,礼义廉耻我懂的,我对姑妈没有非分之想。”
“你……”气急败坏的元漓想要上前揪住元笙的耳朵,好好来一番说教。
元笙一个漂亮的下腰,便躲了。他在元漓的怒目下,温和的笑了:“姑妈,话我带到了。别让其他长辈久等。”
“妈妈,表哥太过分了。”一旁观戏的唐婉婉,终于出声。
元漓满不在意收回眸神,“小罗罗角色,不比在意。”她在意的是,要怎么背着唐婉婉,把里面的汪孝东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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