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有这些草药......你尽量少运动吧。这毛蜘蛛的毒素不算特别狠,但你硬要作死它也能让你翘辫子。”我硬挺着,拿着不知从何处取出的草药给萧大傻瓜处理了被蜘蛛咬过的伤口,低头专注后,才忽然发现我的发尖都汗湿透了。我低头看伤他低头看我。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等会再走。”萧月冷平静地说。
“我要是躺这儿睡着了,那才是真的醒不来了咯。要是我没受伤,可能还可以背着你......毕竟你可能没我耐饿,还有力气走路吗?”我苦笑着说,浑身的骨骼肌肤血肉大脑全都在叫嚣着痛苦。
“我很耐饿。从小就是。”他却纠正了我。我有点儿惊奇,像他这样在宫里长大的人也会吃不饱么,不可想象。我心里忽然打了个激灵,太后收养的孩子可都是没爹娘的贫民孤儿啊......
不过我很快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因为我看见了他紧握并藏在背后那血肉模糊的手。我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抓过他就撕起他的衣服。
萧月冷:???
他下意识要挣扎,可我已经蛮不讲理地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条。
“别动,混账。”我恶狠狠地扳过他的手。
他立刻会意,便静默了。
虽然我父亲只传授过我医术,但是由于后来傻子师父坚决的要把我培养成一个蛊师,我就一脸懵地被他折腾来折腾去,变成如今这个似医似巫的不伦不类的无辜娃儿了,习惯养着一堆虫子以后,身上带的大多数都是具有毒性的东西,真正能拿去救死扶伤的就很少了。我可惜地想着,若是带的草要多些,有的还可以拿来充饥呢。
“啊,对了,我是喝水喝饱了,你要是口干的话!”我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这里头的药水是用来刺激植物的......勉强可以当水喝吧。当然支撑不了多久,聊胜于无吧。”
萧月冷接过,里面褐色的液体散发出一丝清香。他迟疑了一会:“你......”但是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没把那句话说完,而是把水一饮而尽。
我们微微歇息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向前。
前面的墓室很奇怪,因为太过于狭小,棺材一如既往挂在空中,这墓室只比通道宽那么一点。似乎有蜡烛灯挂在墙上,我去看了看,拿出打火石摆弄。
“这面墙很奇怪。洛枝遥,你看看像什么。”
“啊?”我疑惑地转头,看见萧月冷正对着左边那面墙沉吟着。接着我取下蜡烛灯,托起查看,有些吃惊。
每一块墙砖都十分方正,间隔的缝隙又深又宽,把整面大墙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有的墙砖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像.......什么?”我的心中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萧月冷忽然蹲了下去,将脚下什么东西拿了起来,狠狠地往墙上一按,卡在了上面。
那是一个圆盘。它背后的机关直接卡在了方砖的间隔缝里。圆盘上写着我并不认识但有点眼熟的符号,似乎是......
“......‘巫’?棋子?这是棋盘么?”我有些震惊,当我蹲下身去,果然看见地上有无数散落的圆盘(棋)。
“前面的门封死了,给一个棋盘给我们......解谜?”我好奇地蹲下去,翻看那些散落的旧棋子,“很奇怪呢......巫族语言我懂的不多,但似乎这些都是国名。有意思。虽说我不了解巫族的棋,但和瑞国的棋或许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毕竟同根生。”我随手把写有“莳”字的棋子挂上了棋盘,却又感觉肩膀巨疼,龇牙咧嘴地蹲下去缩成了一团。萧月冷也蹲下来,沉默了片刻:“让我们两个来下棋么。”
“嘶.......疼死了。那倒不一定。毕竟设计者怎么知道走到这里来的一定会是两个人呢。如果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面对一副棋?”我沉思间忽然一个激灵:“我靠这蜡烛要烧完了。只有这一根哇我的心肝宝贝。”我慌忙吹灭了它。萧月冷并没有因我滑稽的模样发笑,而是站起来摸黑找棋。世界陡然变得寂暗无声,我发了一会儿愣,也爬起来找棋子。
“瑞、烽洋、丘北、乾......汣暐?”我拾起一块棋子,上面写着的“汣”有点让我移不开眼。
有某两个很久未见的故人名字浮上心头。一个是欢脱欠揍的师父,一个是毒舌心机的师兄。
呵,我那时又怎么知道后来的再次重逢会带着多少的背叛与无奈。
我查看着棋盘,上面还有似是山脉流水大洋等的简陋彩绘,我无法想象是什么神奇颜料至今居然都还不掉色。
棋?我们俩可完全不懂规则,就连初始的阵势也不懂怎么排列。萧月冷愈发烦躁,动作也越来越大,棋子和棋盘碰撞发出的声音十分嘈杂,我却头昏得无力去说些什么。
无谓的举动,无谓的话语,无谓的一切!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的每一次呼吸越发艰难,也不知道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创伤彻底把我给击溃了,只觉得从里到外、从外到里、从身到心、从头到尾全是阴郁的情绪和疲倦痛苦。我需要休息。我深深明白。但是我必须争分夺秒,不然旁边那个还中着蛛毒极端饥饿的家伙就真的没救啦没救啦。
真是奇怪。这种感觉。
被困在绝望之都的感觉。
我把额头放在了冰冷无比的墙壁上,浑身虚软。还不能认输的感觉。
“那个,萧月饼......我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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