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想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让宋青书出手,就算让难姑知道了,也不会如何。
不过今日的事,让胡青牛有些意味阑珊,江湖纷纷扰扰尔虞我诈,哪怕自己妙手可回春,谁知道救下的又不是一个白眼狼呢?
与其在江湖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不如早日归隐山林,做个富家翁。
事到如今,胡青牛倒也真的生了归隐之心,不过在这之前,也得收一两个传人,继承自己的医道。
想到这,胡青牛看了一眼宋青书,见他面容坚毅,丰神俊朗,再联想这诸日表现、性情,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
不过学医,但凡沾了个学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待会儿看他出手,再看他是否真的有这份灵性。
于是大手一挥,胡青牛道:“你且跟我去看看那几人病情如何。”
宋青书自然答应,跟随胡青牛走出茅屋。
夜色沉沉,所幸那厅房里四角里点了几盏煤油灯,倒也还能视物。但对于病情诊断,难免会受到灯光的影响,不过医者争分夺秒,胡青牛既然下定了决心,也就不会再拖沓倒明日,以免病情出现反复。
原先吵吵闹闹的十三人一见胡青牛进来,面露喜色,有几个人甚至急忙叩首就拜:“多谢胡神医出手相救。”
胡青牛无喜无悲,明显见识到的人太多了,宋青书紧跟其后,对这些人前倨后恭的行为心中不由有几分轻视。
“诸位别高兴太早,我说过不出手,也就不会出手”。
众人面色迅速冷下来,不过也有不少人保持镇定,知道胡青牛应该还有话要说。
胡青牛颔首,继续说道:“不过我这小童,跟随我许久,也懂一点医术,诸位如果信得过他,大可叫他出手相救。”
众人面面相觑,方过了几息,只见那简捷第一个拱手向前:“那就提前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了。”
众人如梦方醒,一时间,响应者云集,众人也急忙向宋青书道谢。
宋青书看了一眼胡青牛,得到其示意后,面对众人,不慌不忙的说道:“大家都是我叔叔伯伯辈的长者,这礼我可受不起。我医术不精,叔叔伯伯们伤势又重,我只能是全力以赴为大家治疗,但是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也希望叔叔伯伯们不要欺我。”
这话刚落,那位骑马护送自己师弟前来的汉子哈哈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小兄弟你尽管放手医治,如有什么意外那自然是我命不好,我向某人绝不二话。”
宋青书眼神一扫,众人也是纷纷点头。知道可以了,于是说道:“还请诸位叔伯躺好坐好,我这就为你们一一查看一番。”
众人诺好。谁知这时胡青牛在宋青书肩上拍了一下,就径直走了出去,看着胡青牛离去的身影,不少人的笑容逐渐凝固下来,尤其那简捷,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幽幽道了一句:“还请小兄弟尽力而为。”
宋青书笑道:“自然尽力”,然后走到那姓向的汉子处,先为他看病。
古来看病常有望闻问切四字。宋青书先前就感觉他们受的只是外伤,如今走到这人面前,观察其面色、舌苔,果然是没有中毒的痕迹,这就是望。
这单纯的外伤是要简单一点,宋青书松了口气。问了句:“打伤你们那人用的是什么模样?”
那人想了想,道:“约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面相寡薄,虽然拄着拐杖,但中气十足,步伐稳健。”
宋青书心中了然,知道她是易容后再出去的,果然谨慎小心。
至于闻,则是听其声息,刚才宋青书故意让他开口说话,听他语气虽然虚弱,但无别异样,还是正常。
到这一步,宋青书早已心中有底,问这一步略过,最后又搭起他的手切了一下脉象,大抵知道了情况,又掠到另外一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夜色更深了,宋青书才把所有人的情况过了一遍,然后打算去熬点伤药。
走到胡青牛平时熬药的地方,就闻到一股药味出来,恰是宋青书待会儿要熬的一份主药,所需时间不少。
宋青书进去一看,在那里熬药的人,正是胡青牛。
“看完了?”,胡青牛头也不回,吹了一口碳火,问道。
宋青书“嗯”了一声。
“都是些什么情况?”,胡青牛询问。
宋青书欣然把自己看病的结论一一豁和胡青牛说了个遍,胡青牛听了,突然问了一下:“那个瘦小汉子真的是那个症状?”
宋青书心中一惊,再倒回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果然有些纰漏,回去向胡青牛说明后,胡青牛方才施施然点了点头:“我先休息去了,药熬好了可以叫我。”
待到熬药时,宋青书越想越是心惊:胡青牛就只是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就把所有人的病情了然于胸?
自己是望闻问切全用,他貌似就只是在说话时随意扫了一眼,所有人的病情就一览无余?
看着这提前熬着的一份主药,宋青书不由哑然,更是钦佩胡青牛的医术,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既然胡青牛早就在熬主药了,剩下也花不了太多时间,宋青书把其他药材处理好,感觉药熬好了,就去胡青牛书房叫胡青牛。
宋青书一去,发现胡青牛也并未休息,只是坐在书桌旁,落着几本医书,然后提起笔,在草纸上写着东西。
宋青书不忍打扰,等了一会儿,待到胡青牛放下笔后,方才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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