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军连忙摇头:“没有啊大人,是真的!祁王殿下夫妇临走时,就留下这么多给了咱们,剩下的他们都带走了。这些毕竟也是他们自己花钱命人制作的,咱们也不好……”
主簿大人不顾形象“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悔啊,悔不当初,他恨啊,恨当初的自己。
早知如此,他还去找什么存在感?他不需要有存在感的啊!
哪怕没人把他当大人,哪怕祁王夫妇将滨州整个儿重建,哪怕滨州城所有守军都去救援丰州,就是祁王殿下要造反,只要他们二位在这里坐镇,就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田地。
没银子,没钱,没材料,没工匠,人数不够,粮草不足,他们空有这么一堵厚实的城墙有个屁用!
县丞还在骂骂咧咧要求众人誓死抵抗,主簿大人已经哭着道:“打开城门,冲出去投奔丰州!还打个屁,城里的粮草最多够吃三天,三天之后宁军破城,咱们还是得玩完。”
不如拼死一搏。
既然打定主意,实施起来倒也算快。
县丞原本是不乐意的,一直在叽叽歪歪,甚至要阻拦众人逃命,最后惹恼了城内守军,愣是找了根麻绳把他捆在府衙的门柱子上,这才簇拥着主簿大人打开一扇城门,拼死冲杀出去,跑了。
祁王夫妇离开不过几天,滨州城破。
县丞被捆在府衙,被兴奋的宁军砍了脑袋,主簿大人则带着手下一堆小吏逃到了丰州。
而丰州,早已从之前被困时的捉襟见肘,渐渐往外扩建。
主簿大人带着人到城门口时,看到外围的城墙已经开始修建,打眼望去,比上次他们在滨州时还要夸张。
那墙厚得惊人。
不知道又有多少机括要填补在其中,有了祁王夫妇,这些机括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本来以为会好好打上一仗的墨子祁,此刻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没有意思。
真的没有意思。
谁见了他们都跑,这仗还怎么打?
偏偏朝廷迟迟不下令,如今好像已经开始争执是否该派睿亲王前来领兵,而墨北辰那边倒是传来的好消息,听说皇子妃有了身孕。
至于宁国间者那边,倒是大概摸清楚了。
根据滨州城内截获的飞鸽传书,可以肯定大梁内部一直有人与宁国保持着联系。
侍书后来去提审了那人,大概已经查出来。
这里头一个崔士安,一个许志涛。
只是不知道当初蒋家那件事,究竟是崔家和许志涛之间单线联系,还是那个二皇子朱启文和谢贵妃也在其中掺和了什么。
墨湛缓缓睁开双眼。
事已至此,似乎再等着梁帝的命令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者,他们该主动出击,往宁国进发,一直打到宁国国都,才能找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但不听皇命,毕竟很难。
然而没等墨子祁纠结太久,大梁京城忽然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梁帝死了!
那一日,皇宫四处大门全部被死死封闭,有大量人马在宫中行走,所有人都听到里头传来的嘈杂声和动静,却根本没法进去一探究竟。
有浓浓的血腥味,不断往外散发。
一夜过后,宫中传来消息,梁帝薨。
二皇子墨宸继承皇位,谢贵妃被封太后,暂且统领六宫。
梁帝其余妃子的消息却石沉大海。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有一些忠心追随梁帝的臣子觉得事有蹊跷,纷纷表示疑惑,更有老臣当廷触柱而亡,但也没能抵住许家、谢家和秦家三家联合的支持。
墨宸的登基大典在混乱和排斥中不过挣扎了片刻,便顺利完成。
一夜之间,天下易主。
这件事当然有很多人心中存疑,也有很多人不满,但存疑归存疑,不满归不满,墨宸毕竟是梁帝目前唯一的儿子。
之前那僖妃倒是好不容易又生下一子,如今这母子二人身在何处都无人知晓了。
同样不见了踪影的,还有不少人。
谢贵妃——如今已经是谢太后了,她换了一身黑色襄金边的长袄,显得肃穆庄重。
此刻正侧卧在软塌上,眯着双眼。
崔妈妈在她身侧半跪着,正在给她捏肩:“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心想事成。”
谢太后微微勾了勾唇角,冷哼了一声:“你说说,他们在朝堂上吵得再怎么激烈,有什么用?最后本宫一出手,天下之主都换了,看他们还怎么吵。”
她微微睁开眼,侧了头问:“那徐达,如何了?”
崔妈妈忙道:“自打那日在朝堂上吵了一起,又当众质疑了皇上无果之后,他便称病不出了,如今还在徐府休养呢。”
“好,”谢太后越发笑起来,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僖妃那贱人,寻到了吗?”
崔妈妈脸色变了变:“尚未寻到,那日宫里头乱得很,众人都忙着在先帝面前看着,反倒没注意她。不知道她究竟躲去哪儿了,按理说,当日宫门紧闭,他们是出不去的……”
“是,”谢太后冷了脸,“他们,关键不是她,是她那个儿子!那小子在一日,便是一日的祸害!”
她猛地站起身来,也不要崔妈妈在捏肩膀了。
“再派人去查,把宫里翻个个儿也要查,实在查不出,便派人暗中去宫外找。她一个年轻妃子,这么多年都在后宫生活,被人伺候惯了的,还带着个那么小的孩子,本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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