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会所外面是幽静的小路,我跑出去之后,看着浩渺的大海犯了愁。这个赵黎川狡猾透顶,一方面看我的能力,一方面以免我和邹士钊仙人跳算计他。毕竟他根本不了解我。而我现在主动跑到他的住处,他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邹士钊的船还在泊位停着,附近还有其他几艘船,应该是会所里面其他老板的。我不可能坐着回去。即便我找多少个理由,只要一个电话就穿帮。我沿着临海的路跑着,在邹士钊发现我逃跑之前,一定要坐上船。
这是一个不大的岛,岛上几乎没几乎居民,但是之前应该有过,稀稀拉拉间隔很远有着房子。我的脚很快磨出血来,却没看到一个人。夜幕渐渐降临,几十米外的一处房子冒起了烟,我跑了过去,有炊烟就会有人。
屋里一个女人正在做饭,院子里一个男人在翻着渔网。我的眼睛亮了,直接问道:“你有船吧?”
男人愣了一下:“有啊,你是谁?什么事?”
我忙说道:“我是和朋友到岛上玩的,忽然有事要回南城,你能不能送我回去一趟?价格优厚。”
“不去。”男人摆摆手,“都这会了,往返一趟要两个多小时。晚上浪大,我那小船可不稳。”男人的态度很坚决。
我没时间和他蘑菇,又冲进房子里和正在做饭的女人重复了一遍,加了价格:“两千块,可以吗?我实在有急事去南城。”
女人总归是爱贪小便宜的。女人饭也不做了,冲到院子里,指着男人道:“两千块都不赚,你有钱烧的啊?跟着你能干什么?懒鬼还是个酒鬼——”女人的战斗力极强,骂得绝不重样。
男人只好屈服:“好,好,我送。”
“对了,”我突然想到,“你们有鱼吗?我想买点。”
“有啊,”女人眼睛发亮,“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我看了看院子四周,有好几只大木桶,我指着问道,“那里面是鱼吗?”
“是啊。每个桶里都有好几十尾。”女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一桶一千块。”看我好宰使劲宰。
“我要两桶。”我往女人手里塞了两百,“这是定金,等你老公把我送到南城岸上,我四千块一分不少。”
“好,好。”一转眼四千块,女人和男人都来了劲,把两个桶抬出了院子,男人的船在海边的树下系着,是一艘破旧的木船,用铁箍了几圈。两人把桶抬上船,我也跟着上了船。小船在浪潮颠簸下晃晃悠悠向南城的方向划去。
船刚行了十几分钟,邹士钊的电话来了。我没有接。不多时,电话像催命符一样一个接一个轰炸了过来,我索性把手机关了。邹士钊的船只怕不多时就要开过来了。我看着会所的方向,对划船的男人说道:“待会有人如果问你,你就说你是要把鱼送到南城。”
男人警惕的看着我,一脸慌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冷看着他,语气极阴地说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如果你敢和他们说我在船上——”我拍了拍我的包,“我的刀可不认人。”
男人的脸都下白了,手哆嗦个不停:“我就是个老老实实的渔民,你这是做什么。”
我打断他:“废话少说,按照我之前说的,把我放到南城岸上,四千块一分钱不会少你的,要是把我卖了,谁也别想活。听到没有?”
我的戾气吓得他直点头:“好,好。”
不到一刻钟,一艘亮着灯的游艇快速地向这边过来,我打开木桶盖子,使劲瞪了眼男人以示警示,男人急忙点头表示明白。我钻进了木桶里,水凉得我全身一哆嗦,而那些鱼在我的皮肤上滑腻腻地蹦来窜去,我忍着巨痒,让男人把木桶盖子盖上。
几分钟后,游艇上的人喝着男人停下,听脚步声是两个人跳上了船,问男人做什么去?
男人哆哆嗦嗦半晌没说出话,而那人也没耐心等他,船上只有两个木桶,一眼看到底。那人把木桶盖打开,天色已黑,我缩在木桶最底下,头顶上的鱼游来游去。我看到一只手探下来来回捞了捞,我躲着那只手,半晌,那只手拿了出去。
这时男人才结结巴巴说道:“去南城送鱼,都是自家打的,赚点生活。”
外面的人没有停留,很快离开。他们不确定我是否离开了南淇岛,应该不会在海上久留。那男人把盖子打开:“他们走了,你出来吧。”
我水淋淋地从桶里钻出来,重重打了个喷嚏,憋死我了。回去一定要学游泳,下次这种情况钻到船底就好了。我抬眸冲男人笑了一下,他直直打了个哆嗦。
到了南城岸上,我把钱用手机转给了男人。打车到了南城北路街,我找到了28号,果然是个高档小区。我进入到房间里,很空,只有开发商做的装修,我打开各个柜子,空空如也,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我拍了张照片,给赵黎川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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