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听见似的,若叶继续埋头切牛肉。
跟以廷来的人,有几个见过若叶,都知道怎么回事。劝他走,他偏不动,众人不好拉他。他硬是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若叶,“陪”着他俩把一顿饭吃完。
若叶和书俊也没说话,三人都像空气一样存在。
这种情况下,若叶不好抢着去结账。
看若叶要离开,以廷抢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
看着书俊背影,以廷轻慢地问:“那人有什么好?”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幼稚,没想到你不止幼稚,还无赖。”她冷冷地滑掉他的手。
还没迈动步子,手臂又被他抓住。若叶狠狠地瞪他,用眼神问:你疯了?
她不由想起八年前,那个初秋的下午。
天空飘着微雨。
大一,开学第一天。
背着笨重的行囊,和其他乡下来的学生一样,若叶面对繁华热闹的城市,高大挺拔的建筑,内心是胆怯和畏惧的。
学长热心的接待和介绍,让她得意忘形。她以为,全世界都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
在学校宽敞的大道上,她走得舒坦而惬意。
一声聒噪的喇叭,浮夸地鸣响在耳畔。她吓得后退两步。
一辆白色的奥迪,呼啸着从她身边飞过,车轮激起淤积的泥浆,溅得她满身、满脸都是。
忽地,车速慢了,车窗缓缓降落。一个中年男子,伸出窗外,眯缝着眼,嗤笑道:
“小妹,找死啊?”说完,不怀好意地大笑,笑得满眼奸邪。
副驾驶,坐着一个少年,十七八岁,气宇不凡,也和中年男人一样,对她嘲笑。
缴费时,同学都在排队。
好容易轮到若叶了。突然半路杀出一人,径直走到橱窗口。
这不是别人,正是开车的中年男子(后来才知道,他是以廷家的司机)。
“嗨,怎么插队呢?”若叶不服,大声嚷道。
“什么?插队?”他听到谬论一般,倒打一钉耙道,“小妹,你眼睛长在头顶的?我先前排在这,出去了一下,你看不见?”
“奇了怪了,你会隐身不成?我站了这么久,都没见一个鬼影。突然你就冒出来了?”
“你问问他们,我们排队没有?”中年男子嬉皮笑脸地扫视着长长的队伍。
没人应。
那俊美少年,站在队伍外,耳里塞着耳麦,似笑非笑地看着若叶跟中年男子吵架,像局外人欣赏相声小品一般。
光洁的皮肤,白净的手,一尘不染的运动鞋。他全身上下干净利索。
棱角分明的脸,嚣张、不屑和嘲讽的笑。他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桀骜和不驯。
“?空有一副漂亮的躯壳,和中年油腻男一样,俗不可耐。”若叶如鲠在喉。
又一次恶缘后,她才知道,他叫魏以廷。
各种大型考试前,大学最惨烈的事,莫过于抢占自习室。
“扫荡”了整个自习楼,若叶和许岚才找到空位。第二天,当若叶搂着一大抱书,走到自习室,却见座位上已端坐着一个人。
这人便是魏以廷。
一眼认出他,若叶还是耐着性子,礼貌地说:“同学,这位置,是我占的。”
抬头,他也认出了她,嫌弃地瞟一眼她不合身地白衬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牵动一丝嘴角,冷笑道:“你的?凭什么?”
“你没见座位上贴着我名字吗?”她厌恶地瞧着他唇间那一丝不屑的嘲讽。
“你的名字?在哪里?”他装模作样地拿眼搜寻,“魏以廷,难道是你?”
写有她名字的纸条,已不知去向,堂而皇之替代的,是他的名字:魏以廷。
“去医院吧,”他抬眼盯着她那双野性的大眼睛,哂笑道,“挂个眼科。”
“混蛋!”她咕噜着骂道。
他愣她一眼,质问道:“你骂谁?”
“我骂混蛋!”她大胆地迎着他傲慢不逊的目光,仰脸回答。
她是第一个敢挑衅他的女孩。她大胆倔强的眼里,住着一个不羁的灵魂。
斜乜她一眼,他坏笑道:“要不,一起坐吧?”
“好啊。”她把书重重地丢在桌上,拖动椅子,大喇喇地坐下。
他嘴角勾起一弯弧度,嗤笑着打量她土里土气的装扮。“你知道‘厚颜无耻’,怎么写的吗?”声音冷冷地。
“知道啊。”她盯他一眼,嘲笑道,“你不知道?照照镜子,你脸上写着呢。”
“哦,你的经验之谈?”若叶边整理书,边嘀咕道:“果然,没教养也会遗传。”
她拿书时,不小心碰到了他。
“别碰我,脏。”他瞥一眼她胡乱扎起的短发,一大绺头发堆积在两颊,像他家那条乱翻垃圾的宠物狗。
她不客气地回怼道:“脏的,不是我的书,是你的灵魂。”
旁边一位披着披肩长发,穿着白色短裙的女生,听到他俩的争吵,走过来,让若叶跟她坐。
若叶赌气地拒绝了——我偏要坐这里,看你要干啥!
女生无奈地笑笑,回到自己座位上。
收拾好后,若叶拿出纸笔默写英语单词。
教室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以廷戴着耳塞,边看书,边听英语口语。
半个多小时后。他偏过头,一脸嫌弃地瞥着她在纸间滑动的笔,嘲讽道::“你在耕田?写字还发出这么大声响?”
“切!幼稚!”她鄙夷地笑笑,埋头,继续背单词。
再一会,他又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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